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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聽到仇人的親人遭到了和自己的家人同樣地遭遇,她只覺得心中痛苦難抑,沉悶苦澀,沒有絲
毫想象之中大仇是報的酣暢和快意呢?這樣費盡心機的報仇,她究竟得到了什麼?
寒意徹骨。
朦朧之中,她看見他快步走近她,臉上帶著緊張和焦急,他好像是在對著她喊著什麼,她卻一個字也
聽不見,只覺得有什麼沉重壓抑地讓她無法承受的東西壓了下來,無法閃避,也不願去閃避。
然後,她覺得有一雙手抱住她,緊緊地抱住她,讓她免於跌落塵埃,為她遮掩去雨滴。她勉強抬起頭
,最後的一眼也只看到他似乎在激動的衝著外面呼喚著,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當夜,蘇謐就病倒了,這是她進入墉州之後第一次病倒。
之後地日子蘇謐過渾渾噩噩,彷彿墜入了無盡的迷夢。黑暗之中,她總是會夢見那個驕傲華麗的身影
,恍惚間,那張豔麗凌厲地面容又會談紀要成衛清兒憂傷含愁的神情,接著又倏地轉變成自己姐妹絕望流
血地臉孔。。。交錯穿插,分不清楚彼此。
晨昏交疊,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朧之中她感到有白鬍子的醫生過來,為自己診脈,他們身上帶著如同
義父一樣溫馨的淡淡藥香。有人把苦澀的藥汁喂入她口中,又替她擦去額頭的汗水。每次醒來,都會看見
倪廷宣緊張關切的面容,只是一次比一次憔悴。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謐終於清醒了過來,她勉力睜開雙眼,覺得喉嚨疼痛地像是火燒一樣,她輕聲呻
吟了一下。
身邊珠簾微動,窗臺前的桌案上一個伏著的身影頓時驚覺,他清醒了過來,立刻站起身,三步並作兩
步,衝到床邊,驚喜難抑地看著她:“你醒了!”
蘇謐眨了眨眼睛,想要說話,卻覺得喉嚨針扎一般的刺痛難耐,只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不等蘇謐吩咐,倪廷宣從桌邊的琉璃盞裡倒出一杯清茶,扶起蘇謐,然後遞到她唇邊。
蘇謐想要自己伸手接過杯子,卻連抬手地力氣都沒有了,只好就著倪廷宣的手上,淺淺地喝了幾口。
溫潤的水流滋潤了乾澀的喉嚨。絲絲縷縷的暖意隨之流遍身體,蘇謐完全清醒了過來,她抬頭看去,
倪廷宣正在出神地望著她,眼睛裡帶著長久睡眠不足的血絲,臉色也憔悴了不少。
只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讓疲倦的面容也精神起來。
感受到蘇謐的視線,他臉色微紅。低頭說道:“你總算醒了,醫生說你是用心太過,以至心力交瘁,
精神緊張疲倦,加上感情波動太大,一時之間無法承受。。。”
“我知道,”蘇謐出言打斷了他的話,自己地病情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
倪廷宣抬頭看著他,想要說什麼。卻欲言又止,終於只是輕聲問道:“還要再喝水嗎?”
蘇謐搖了搖頭,臉上現出不回掩飾的疲憊。
倪廷宣放下杯子,說道:“你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我交待廚房熬了清粥,先喝一點吧。”
看著他擔憂的視線。蘇謐猶豫著點了點頭。
倪廷宣起身拿過軟墊,扶著蘇謐倚好,叮囑道;“你先躺一會兒,我去叫人端過來。”
蘇謐躺回到柔軟的靠墊上,她轉過身子不再看他遠去的身影,入眼處,幔帳上吉祥如意的銀線花紋閃
爍著瑩瑩的光芒。
她知道自己病情,這是她在離開京城之後第一次病倒,雖然只是簡單地心力交瘁,卻是這幾年來歷經
的諸般波折的積累。這些平日裡被她強行壓抑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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