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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只聽他說道:“我知道什麼?我不過是長明山中不見天日地活了許多年的一個老傻子,能知道什麼?”
他轉身背對著他們,往前走去:“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人或許清楚當年的事。”
周子舒吩咐張成嶺一聲道:“跟上。”便追了上去,溫客行也有些奇怪,便順口問道:“是什麼人這樣神通廣大?”
葉白衣頭也不回,嘴裡就飄出幾個字:“傀儡莊龍雀。”
周子舒眉頭便是一皺,忍不住道:“傳說蜀中之地的確是有這麼個傀儡莊,可它隱於深山之中,傀儡莊莊主龍雀精通各種機關以及奇門遁甲之術,那莊子竟似乎是個會移動的,我曾幾次三番叫人繪製地圖,可每次修正地圖的人都信誓旦旦地表示沒有問題,再去尋訪,那神出鬼沒地莊子卻都不知所蹤……”
葉白衣道:“你廢物。”
——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周子舒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將拳頭開啟又攥緊,默不作聲地打量起葉白衣的腦袋來,越看越覺得,那腦袋的形狀十分適合被人捶。一邊張成嶺拉拉他的衣角,張口想問什麼,被周子舒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耐煩地將自己的衣襬拽回來,罵道:“十來歲的大小夥子,有話你就好好說話,做什麼畏首畏尾地跟個小媳婦似的?”
他這分明是遷怒,張成嶺縮縮脖子,不敢言聲了。
周子舒又掃了他一眼,道:“你想說什麼,快說!”
“師、師父,咱們這是要一直往蜀中去麼?”
周子舒就一怔,心道是呢,挺長的一段路呢。於是張成嶺自作孽不可活,因多嘴問了這麼一句,此後一路便被周子舒這惡師父百般折磨,時而叫他倒行真氣,倒立過來走路,時而被他伸出一隻手壓住肩膀,叫那少年彷彿揹負著一座大山似的費勁全力地往前趕路……簡直生不如死。
溫客行在一邊沒言聲,依舊嘎嘣嘎嘣地捏著他的核桃吃,一邊噁心著周子舒,一邊似乎若有所思地琢磨著什麼事,見周子舒不再理會葉白衣這頭老活驢,便難得地向葉白衣搭起話來,問道:“你和……容炫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知道三十年前的事?”
葉白衣看了他一眼,沉吟半晌,就在溫客行以為他要說出什麼來的時候,只聽他一張鳥嘴裡說道:“你怎麼跟個愛嚼舌根的老孃們兒似的,什麼都打聽?關你什麼事?”
溫客行手指一用力,那核桃殼直接被他捏得四分五裂,迸出一丈多遠去,還夾帶著一股勁風,活像暗器似的,張成嶺立刻躲得遠遠的,以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溫客行才想著張嘴再賤他幾句,誰知眼前亮光一閃,他定睛看去,竟在葉白衣的長髮中發現了一根銀絲,便奇道:“咦,姓葉的,你有白頭髮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那一瞬間,葉白衣那雙木然的眼珠似乎飛快地劃過一抹光芒,快得讓人分辨不出,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想去摸一把自己的頭髮,可手抬起一半,卻又放回來,口中只是淡淡地說道:“你連白頭髮都沒見過麼?少見多怪。”
溫客行想了想,也是,這老怪物一把年紀了,要是換個人屍骨都該寒了,長根白毛算什麼?
然後他便再找不出話來了,葉白衣就是有本事叫人不去招惹他,從洞庭到蜀中,一路上像個會走路的假人一般,只有吃飯的時候那山呼海嘯、橫掃千軍如卷席的架勢,能讓別人知道他是個活物。
周子舒和溫客行百無聊賴,於是只能沒事鬥嘴互掐,聒噪個不停,一開始葉白衣還面無表情地淡定地聽著,聽到後來,實在覺得他們兩個不像話,便道:“你們倆有本事滾到床上掐去,耍什麼嘴皮子,兩隻大蛐蛐似的,是下邊站不起來還是大姑娘女扮男裝,裝什麼矜持?肉麻當有趣,都閉嘴!”
張成嶺正在一邊按著周子舒教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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