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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只有賢者大人知道真正的白玉山在哪……”弦月解釋的回答道:“我明明在白玉山上感受到我母親的存在,但是上了白玉山,卻完全找不到任何我母親的影子,明明應該有更高的地方,但是白玉峰上卻已無山可登,不論我翻了多少遍,找了多少次,怎麼找怎麼找都是找不著,怎麼做都是回到了原點的搜尋。一直到我遇到了賢者大人為止,我才知道,白玉山非白玉山,真正的白玉山另有他山,好不容易有了點線索,但賢者大人他卻……”
弦月哀怨的低下頭,有點欲言又止的想再說些什麼,只是接下來這話聽起來會頗像抱怨,要她當著賢者大人的面說這話,惹得她也不知該說不該說。
“老頭不肯把白玉山的真正所在位置告訴你?”有點不可置信的挑挑眉,馮亦以為以白旬這種“好管閒事”的個性,會把白玉山的所在位置“詳細”的跟她說,“順便親自”把她送上去好“順道”遊山玩水一番哩!畢竟他們就是這樣的一例不是嗎?
知道馮亦明著疑惑,暗地矛頭指向自己,白旬也只能苦笑了聲,“拜託——不是我不肯告訴弦月,只是有交換條件罷了……”他轉頭溫柔的看向弦月,“弦月,我說了,只要你能跟現世雪姬和平相處,讓雪姬接納你,我便告訴你白玉山的真正所在位置,這是我們當初說好的,不是嗎……”
白旬暗自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只要弦月能融入現世的雪姬當中,她就不會感到無助,沒有無助孤獨,她就不會想要去找她的母親,那麼,白玉山的所在在哪……根本一點也不重要。現在看來,他這算盤可是打錯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試了,儘量試了,可賢者大人,你知道這有多不可能嗎……”垂下眼,難過的低下頭,弦月本以為這很簡單,本以為的,但實際做起來才發現有多麼困難。
被人打,被人欺,被人罵,被人取笑。在年長的雪姬裡,她被白眼輕視;在同輩的雪姬裡,她是大家打罵取笑的好物件;就連在年幼的雪姬裡,她一樣站不住腳,只能被人丟著石頭到處追趕。
然後,她才知道,原來在所有同類之中,她是這麼的不堪,她永遠也不可能被雪姬接受,這世界上唯一會承認她的,只有她的父親和那完全未曾謀面的母親。
只因她的父親到死前都說著,她的母親是愛她的、疼她的。只可惜她們雪妖一旦成年,便註定無法跟人類朝夕相處、長相廝守的,不甘寂寞的父親便央求母親暫時由他來扶養自己,直到自己成年為止。
所以她深信,母親是愛她的、疼她的,陪在父親身邊只是一種暫時,就把這短暫的童年陪在父親身邊當作是一種盡孝,所以她也從未想過要去見見母親或者是現世同類雪姬。
她跟著父親度過十五個年頭,十五歲那年,父親去世,辦妥一切以後她才開始想回去找母親。頭一次離開了家鄉,頭一次走到外面的世界,然後……她才驚訝的發現,為什麼……以往父親總是禁止她去和其它雪姬接觸,為什麼……父親永遠也不肯讓她離開家鄉一步。
她被父親保護得太好、太隔絕,以致於到她出現在同伴的圈子裡時才發現,她竟另類的幾乎是種……“突變”!
當白旬開出條件時她的確有點愕然,原以為她可以靠毅力解決這一切,但直到見到同類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她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太過容易,只差沒讓她放聲恥笑自己的無知而已。
“我已不再求她們會接受我,沒有族人無所謂,沒有同伴也可以,就算一輩子只能跟著我的母親一人在一起我都接受,只求你,賢者大人,請你發發好心,讓我到白玉山上找我母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