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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留住人麼?誰沒有老的那一天?”譚力問道。
“留不住人?有錢就可以從市場上隨便招人唄。他可不注重培養人,動不動要洗牌。但是招來的人,又不肯多給錢。”
“騙人哪。”譚利呵呵笑了。
“自改制以來,他躊躇滿志,滿心想大幹一番事業。在職工代表大會上,拍著胸脯許諾,在他的領導下,企業一定能蒸蒸日上。大大發展,還準備力爭公司上市。”
“那你們買內部股,以後上市可能發一筆,到時請我吃飯啊。”於勇羨慕地說。
“我們買不到他的股,現在他頭腦發熱,從外地遍請能人與他共商大業。三顧茅廬把日本富士公司退休總經理聘來當顧問,並請來臭名卓著的杜磊來當副總。他看不慣原廠的員工,認為他們頭腦僵化,辦事能力不行。”
肖博拿起杯來喝了一口,接著說道:“他最熱衷於空手套白狼,搞資本運營,想忽悠來日本人給他投資。可是他不是國營企業了,民營企業,日本人不信他。為顯排場充門面,大手大腳花錢,常說最不缺的就是車,廠門前停著十多輛好車。結果是沒忽悠成人,反聽人忽悠,到處大手筆投資,搞什麼新產品開發。”
“我說麼,那個趙新畢業才一年,就被看好了,提成總經理助理。不過他能積極提拔年輕幹部,也是件好事。跟他混,出頭快。”譚力道。
“趙新是擺擋,不好用。事無鉅細,他都親自插手,往往越級用人,讓人不知所措。最可笑的是,他大量招徠大學生,組團到全國各地考察參觀。認為他們是萬能的人才,讓他們出謀劃策,搞什麼公司未來五年規劃。”
這裡,需要更正一下人們的流行觀點,剛畢業和早已畢業的大學生,不是人才。人才是指只有在崗位上,幹出一番成就的人,具有一定的特殊技能,得到社會或大家公認、認可的人。當然,那些溜鬚拍馬、見風使舵、察言觀色的人,也包括在內,不能說大學生,才叫人才。也不能說凡能讀書的人,才是人才,那是書呆子!
譚力邊往肉上灑著胡椒粉,邊擠眉弄眼怪笑著說:“我知道個好地方,過會兒咱們去玩玩,叫你喝咂啤”。這倆人在來之前已經商量好了,肖博那麼難請,三番五次不給面子,今天一定要讓他玩好,不能讓他再裝純,要拖他下水。
“哎,這個熟了,來,嚐嚐,怎麼樣?味還正吧。”
肖博聽了這話,感慨萬端,每天覺得自己就像這魚肉,各種煩事就如架下的無形火燒烤著我,大有與這羊肉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感覺,唉,人究竟是為什麼活著呢,難道就是讓人烤熟、烤焦,然後讓鬼吃掉麼?
魚要有魚味,肉要有肉味,可人為什麼就沒有人味呢?現在科技這麼發達,為什麼不能造出人味呢?想著這些亂事,酒還沒開喝,已經醉了。
大約是風,見他們熱火朝天聊得正濃,也來湊熱鬧,看看有什麼謠言,需要它去傳播。
肉上的油吱啦一聲,滴到火裡,火一下竄起來,愈燒愈旺。風一不小心,把爐裡的灰颳起,吹入譚力的眼裡,譚力迷了眼,忙用油手揉眼,弄得滿手都是鼻涕、眼淚。他有些不好意思,見不得人了,忙忙的起身去洗臉了。
服務員拿了一託碳,見這桌火好旺,知道不用加了,剛想往別的桌子走過去,於勇叫住了他:“來點,餐巾紙。”
譚力回來了,眼也揉得紅紅的。好像是他吃羊紅了眼,其實羊的靈魂,順著血液已湧到他的眼裡。借個慧眼,看著這食菜食肉的自詡文明的兩棲動物,無恥殘忍的大塊朵頤,是怎樣的嘴臉。到地獄裡記一筆,讓他永世不得超生,吃一串,下一層地獄。
“喝,你在想什麼呢?”於勇舉起酒杯勸酒。
“來,沒什麼。”肖博端起酒杯,咕咕嘟嘟灌下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