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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楊低下了頭,秦柳和王怡立馬收聲,不敢再哭哭啼啼了。
“我替他定了明天中午的飛機。”秦威又點了一支菸,深深的吸了一口,從鼻子裡噴出兩道白煙,他指了指王怡,“你和他一起走。我安排了心理醫生在那邊,你每天和他一起去。不許讓他接觸其他任何人。”
王怡點了點頭,又偏過臉去紅了眼眶。
“爸爸你不要這樣!”秦楊沉默良久,終於說出了話,“你什麼都沒弄清楚,這樣武斷的替小槐決定人生是不對的!你至少——”
“——你給我閉嘴!”秦威把菸灰缸重重的砸在茶几上,鋼化的玻璃一聲巨響之後嗡嗡的餘音不絕,“秦槐這件事上,我至少也要辦你個督導不力!你以為我就這樣放過你了麼?!”
秦楊恨恨的撇過臉去,不說話了。
秦桑在一片窒息般的沉默裡站了起來,走到父親的身邊坐下,給他又遞了一支菸,又把菸灰缸從地上撿起來放在他面前。等秦威抽完了這支菸,眼裡的怒火已經消下去一半。
“爸爸,我們還是先吃飯吧。事已至此,我們總得想辦法解決。秦楊出差剛回來,總也得讓他休息一下您再和他商量小槐的事情。”秦桑柔聲的說,秦威一直沉默著。
“至於小槐,我想不是把他扔給醫生就能解決的。你看,是不是讓我先和他談一下。也許他心裡的想法沒有說出來,我想,他再有錯,您總也是希望他好的。”
秦桑邊說邊仔細觀察秦威的臉色,她說完之後,秦威好像也是想了一想的,最終抬眼看了她一眼,好像是微嘆了口氣,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拍了拍這個女兒的肩膀,默許了。
一家人跟著秦威往餐桌去,王怡紅著眼張羅傭人重新開飯。秦威沒有吃什麼就放了筷子,轉身上樓去了。
秦楊向秦桑抬了抬下巴示意,秦桑放下了筷子,丟了個涼涼的眼神給他,跟了上去。
……
書房裡,秦槐跪的筆直,背影清秀倔強。
秦桑看著父親進了走廊左轉的藏書間,她才輕手輕腳的開了書房的門進去。
秦槐聽見腳步聲,越發的挺的直。
“餓不餓?”秦桑蹲下來低聲的問他。
秦槐看了她一眼,抿著薄唇點點頭。
秦桑微嘆了口氣,把懷裡藏著的麵包給他,她坐了下來,靠著他,輕聲的問:“爸爸怎麼知道的?”
秦槐咬了一大口麵包,狼吞虎嚥,“我故意的。”
“為了林林?”
“恩。他需要錢給他媽媽換肝,我問大哥要,大哥不給。我想反正這個事情早晚也要讓爸爸知道的。就索性問他要錢。”秦槐很是理直氣壯,吃完了麵包,把包裝袋藏回姐姐的口袋裡,這個把戲,每逢他考試不好受罰了,他們兩個就要上演一遍的。
秦桑收好包裝紙,伸手無奈的摸摸他的頭,“小槐……是我不好嗎?我上次跟你說的話誤導你了?”
“也有點這個因素的。不過麼,姐,我總是要說出來的,又不能瞞一輩子的。”秦槐確實累了,說著說著也坐了下來,和姐姐肩並著肩。
秦桑沉默了很久,“小槐,我不能給你指明什麼人生方向。但是我知道怎麼能讓你受最少的傷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不怕受傷。我怕我愛的人因為我受傷……姐,你說說我聽聽。”
秦桑展顏一笑,姐弟兩個像小的時候一樣,她摟著他的肩,坐在地上,靠著父親高大的書桌。
“今天你這樣一鬧,爸爸媽媽就都知道了這件事。將來你再怎麼樣,他們也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這也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可是從現在到那個‘福’,還有一段幸苦的路要走。你不能就這麼去英國,天知道那裡有什麼治療在等著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