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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夏侯元讓有一半兒是裝的,他確實宿疾難瘳,但根本到不了無法理事,連走路都要人扶的地步。故此葬禮畢,二人並車而行,是勳就湊過去低聲問他:“元讓何所慮耶?”你裝病不出來管事兒,究竟在擔心些什麼呢?
夏侯惇淡淡地回答道:“近日讀馬伏波傳,因惜臺上無名也。”
馬伏波就是馬援,自西州起家,後歸漢光武,功勳卓著。不過這傢伙的結局不是很好,二徵嶺南,中疫而死,但在他死前就受到耿舒等人誣陷,導致光武帝收其新息侯印綬,家人竟不敢厚葬。後來明帝繼位,造雲臺,張掛二十八功臣畫像,偏偏就缺了馬援,東平王劉蒼問之,明帝笑而不語。
後人揣測,那是因為馬援之女為明帝皇后,為避椒房之嫌,故不得列位“雲臺二十八將”耳。要說夏侯元讓也是隻多產兔子,共生九子四女,曹操在世時即指定其幼女為皇孫曹髦之妻——雖然差著輩分呢。但當時人還真不在乎這個。雖說曹髦未冠。還不到大婚的時候。但這樁婚姻就理論上而言,終究是不會落空的。
所以夏侯惇的意思,我將來要做皇帝的老丈人,為恐外戚用權的嫌疑,乾脆還是借病早早退休為好。
是勳不禁嘆道:“何必如此。”夏侯惇笑道:“若天子不召宏輔歸,吾或鞭打朽骨,以柱朝廷。今宏輔既歸,吾尚何憂耶?”是勳代表了以諸曹夏侯為首的開國功臣的利益。有他掌控朝政,功臣們自可無虞,所以夏侯惇也就放心地回家安享晚年啦。
曹操下葬半月有幾,天子頒詔,大命勳職,朝中比二千石以上,七成都授予了散官稱號。輔政五大臣當中,曹德進位太宰,王郎為太傅,華歆為太尉;曹仁、曹洪舊即位列至高武勳。且柱國夏侯惇還沒有掛,也不好頂了他的位子。故此未升。
隨即以輔政事冗為名,罷華歆尚書令,易之以老臣鍾繇。然而既為輔政大臣,便命曹德等三日一至中書,參與群相會議——等於把宰相從六人增加到了九人。桓範提醒是勳:“此天子欲分主公之權也。”是勳不以為意地笑一笑:“即王景興、華子魚輩,安能制吾?”至於“小透明”曹德,那就更加沒往心裡去啦。
邢顒尚在蜀地未歸,亦得朝議大夫銜。曹髦下旨,以邢秘書淹遲故,乃拔崔琰為秘書監。桓範又去警告是勳:“天子重崔季珪,以制主公明矣。”是勳說若因此就能使天子對朝局徹底放心,以為我不足以動搖他的權柄,那也沒啥不可以啊。便即引用孔子的話:“天生德於予,桓魋其如予何?”
就理論上而言,曹髦這些決策都需經中書稽核、頒詔,是勳若是不同意,小皇帝啥都幹不了。但是勳覺得事情不大,沒必要跟皇帝頂牛——權力這東西,有如利刃,常揣懷中,才能震懾肖小,要是見天兒拿在手裡比劃,人反倒不怕了。而且若是凡天子之旨皆駁,大有擅權之嫌,未免罹人之譏——好鋼用在刀刃上,同理,否決權要用在大事上。
又數日,秦朗領著倭使進了京。
魏延率領水師探索和溝通了從北九州直航廣陵的海道,秦朗一行是在鹽瀆附近登的岸,本來早就應當抵達洛陽了。然而才走到半道上,便遭逢關東亂起,朝命使其暫時止步,以避賊鋒。一直等到曹洪進抵梁、沛,這才派了一支兵馬護送他們繼續上路,直取洛陽。
倭地二十三國的使者,七成來自九州島,其餘的來自本州島——據秦朗說,四國島上都是些野蠻落後的小部落,難以稱國。倭使進京,覲見天子,曹髦大喜,甚覺榮耀,於是詔下群臣,使議召見之禮,以及酬賞事宜。
崔琰先為曹髦制禮,拉拉雜雜一大套,搞得無比繁複,當然也就因此無比熱鬧。天子以問百僚,絕大多數人直接就給否了:“禮為安政服遠,重實而忌虛,昔武皇帝即削漢禮,以簡為要,陛下而以背道而行?”禮部尚書劉廙拿出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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