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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被冰冷的雨水澆過。
許久,他才低低道:“好。我已經和從悅說了,讓他陪你走
一趟。我在吳國等你回來。”
“從悅……”
木槿沉吟,然後輕笑,“也好。這一路,應該不會太寂寞了!”
---------------自送別,心難捨,一點相思幾時絕----------------
戰事緊急,故木槿第二天一早便不得不動身離宮。
除了慣常跟她的青樺、顧湃等親衛、明姑姑和如煙,同行的還有許從悅,及成詮領的一支禁衛軍。
戰時不抵平日,他們的車駕很簡潔,但挑了最好的馬匹,看著尋常無奇的馬車裡鋪著柔軟墊褥,焚著香爐,設著茶具,置著糕點。
隨行車駕更是飲食書藉一應俱全,甚至還帶上了龍吟九天琴。
自然,孕婦可能用到的藥材器具必不可少,一個資歷頗深的王太醫戰戰兢兢地守著那些東西獨佔了一輛馬車。
饒是如此,明姑姑還是有些怨言,“這國主在鬧什麼?皇上又在鬧什麼?拖著七八個月的肚子跋涉千里,很好玩麼?”
木槿卻拍了拍腰間軟劍,笑道:“怕什麼,平時拘在宮裡,正無聊得緊。能出來走走有什麼不好?打量我是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遇到芝麻大的事兒便瑟瑟縮縮躲到男人後面,哭得梨花帶雨人厭鬼憎?”
何況,她實在不希望蕭以靖和許思顏之間有所芥蒂,——從所傳的訊息來推測,二人之間裂痕不淺。
她不敢細想這是否與她有關,但她無疑有這個責任讓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親人睦好如初。
再則,醋相公向來醋性十足,若非萬不得已,都不肯讓她和蕭以靖見面,更別說讓她踏上蜀國的土地了。能借此機會再和蕭以靖團聚數日,於她而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當然,以許思顏的傲氣,肯做到如此,大約也相當委屈了吧?
木槿不覺探出頭去,看向送出城來的許思顏。
她算是秘密出京,他亦是微服來送。
煙柳下,飛絮中,他一襲青衫獵獵,端坐在一匹被稱作颯露紫的紫騮馬上。
颯露紫通體紫紅,獨鬃毛和尾巴為黑色,此時如石雕靜靜凝立,烏鬃被吹得隨風拂動,那挺立的風姿便多出了幾許柔情。
颯露紫本是地方官進貢來的千里神駒,木槿一眼看上,可惜懷著金尊玉貴的胎兒,明姑姑等萬不會容她去馴什麼馬,遂便宜了許思顏,藉口替她馴馬,得空便騎它遛上幾回。之前被許從悅暗算,許思顏便是騎著這馬帶傷奔逃。共了一回患難,一人一馬便結下深厚情誼。
木槿嫉妒了一會兒她夫婿,忽又嫉妒起颯露紫。
算行程,即便循著官道快馬加鞭,沒個二三十天都回不來。颯露紫尚可在吳宮裡待著,不時看到許思顏;而她這一去山水迢迢,會有許多個日夜見不到他了吧?
她揉揉忽然間酸意橫溢的鼻子,將手伸出簾子,衝他揮手道:“大郎,我很快回來!”
蜀宮曾是她的家。
但此刻,彷彿只有吳宮才是她的家,有大郎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也許,改變一個人根深蒂固的認知並不困難。
只需拿你的真心以對,去換他的真心以對即可。
許思顏幾乎一夜未眠,但前來送行時已經恢復鎮定,沉靜安然得彷彿只是送妻子回鄰村的孃家探個親,三兩日便可回家。忽聽木槿這聲呼喚,他只覺心尖一顫,如在荊棘叢中滾了一滾,原來淡定的神色頓時四分五裂,攏都攏不起來。
“木槿!”
他欲喚她,卻覺嗓子已被洶湧而至的憂懼和不安堵住,竟一個字也不曾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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