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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越目光漸漸變得冰冷。
縱使顧修遠在朝堂叱吒風雲,沒?少歷風浪,面對自己剛及弱冠的兒子,他的神?色竟叫他下意識心中一突。
顧越緩聲道:「感恩?父親,你教我讀聖賢,識禮義。如今為了一己私慾,用一個無辜女子的名節來墊,我竟要為此感恩涕零麼。」
顧修遠冷聲道:「若你早早同意退婚,不那般心意剛硬不可轉圜,我早與姜重山議定,安安寧寧退了婚,何至於此!」
他越說越氣?:「你瞎了眼嗎?啊?顧越你瞎了眼嗎?要這般自甘墮落——那姜眠除了空有一副皮囊,有姜重山這麼一位好父親,她究竟還有何處值得你如此百般放不下?我顧家百年清名,勛貴世族,當家主母怎能是?這麼一位無才無藝的草包?更?何況她還身染欲血之疾,糾纏了一個上不得檯面的亡國奴!如若不然,她何至於一點茶香便猶如身中媚藥?我如此細心教導,你怎會……怎會認定一個那樣的女子做妻子?」
顧修遠胸膛起伏不定,顯然動了真怒。除了怒意,他也真想不明白,自己好好的兒子究竟看上姜眠何處。
顧越沉默著。
「道不同,不相為謀。」半晌他道。
「即便我一一細陳阿眠的好,父親也不會明白的。」
顧修遠冷笑:「我確實不明白。我看你是?魔障了,滾去祠堂思過?。」
自顧越出生以?來,他從未說過?這麼重的話。他只有這麼一位嫡子,又是?長子,對他的期許比一眾庶子要高出許多。但因為一個姜眠,他罵也罵了,家法也動了,卻都無濟於事?。
「滾,滾出去。今日你母親壽辰,我不想再動家法讓外人看笑話。」
顧越深邃的眼中幾乎沒?有情緒,平靜如黑深的井水:
「父親,我現下來尋您的目的,並非質問您,也不是?為了聽您一席教訓。」
「那你想怎……」
「這件事?需要給姜家一個交代。」
顧修遠呆住:「……什麼?」
顧越道:「你們用下作的手?段動了人家女兒,於公於私,該給一個說法。」
顧修遠不可置信地看他:「你是?不是?瘋了??」
對方還是?那副表情,似乎從他進門以?來,他的表情就沒?變過?。顧修遠看著看著,心慢慢沉下去。
——顧越清醒的很,若不是?顧及著孝道,用理智死?死?壓著,只怕他真做的出將他這親爹請到新辛獄司喝茶的事?情。
有一句話他說的很對,他不僅是?自己的兒子,更?是?朝廷的辛獄司卿。
顧修遠太瞭解自己這個兒子的性格,思量再三,忍氣?道:「這件事?,別叫辛獄司插手?,改日我會帶你母親親自去姜家登門致歉,你母親……她年事?已高,許多事?情顧及不過?來、一時忘了姜眠身體狀況才出紕漏,我會將府中中饋交給兩位側室打理,這樣……給姜重山交代。」
給出這樣一個說法,顧修遠摘乾淨自己,算是?把馮氏舍了。但如果?顧越肯點頭,總比鬧到辛獄司要體面許多。
「阿越,你是?你母親唯一的嫡子,重罰你母親,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是?,我知道你不會在意,可剛才她也付出代價的份上,罷了吧?」
顧越抿唇良久:「父親看著辦吧。」
這便是?鬆口了,顧修遠緩下一口氣?,卻聽顧越又道:
「我心磐石,決意不改。此婚約定下我絕不會退。」
顧修遠望著他,半晌沒?說話。
終於,他搖搖頭,露出一個複雜的笑來:「阿越,只怕這回?你再怎麼不願放手?,也不得不放了。」
「你今天在府門前?鬧出的動靜,讓姜眠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