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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行崢失笑:「爹爹,我知道您捨不得,但咱們該進宮了。今晚皇上在昭辛殿犒軍設宴,還要接見北胡使臣,我們遲不得。」
「就是……」他略遲疑,話頭暫停。
姜重山道:「別說了。」
再看姜眠,他目光柔和依舊:「阿眠,這裡一切爹爹都已打點好,你想做什麼對外面吩咐一聲便可。你乖乖的,不要亂跑,爹爹與兄長很快回來。」
姜眠牽他衣袖:「爹爹,你怎麼不讓大哥說完?」
「沒什麼,不重要的事。」
「是不是太后下旨,要我也去宮宴?」
姜重山停了一停。
「當然不是。」
姜眠向前探身,手更抓緊:「爹爹你別瞞我,我心裡有數。如果是太后懿旨,我不去就是抗旨了。」
姜重山俊朗的眉宇輕擰:「阿眠。」他忽然不知該說什麼。
默了一下,道:「不怕,爹爹都會處理好。」
語氣雖輕,但字句裡的意卻很重。這種近乎閉目塞聽不顧一切的維護,姜眠心頭髮酸。
皇上和太后有進退兩條路,但姜重山是臣子,他沒有。
以他們的一貫做派,八公主推她落湖這一件事,既重重罰了,便還不足以讓他們偃旗息鼓,或者說,他們留不住她這完美籌碼,卻也可以借題發揮。
對比剛剛認真翻閱過的歷史,姜眠惴墜恐不安地發現,此刻情狀與後世歷史記載,其中因果邏輯是相吻合的。
她對這個宮宴上即將發生的事記憶猶新——這個宮宴可以沒有任何人,但不能缺了姜眠。
她必須要去。
「我和你們一起去。」姜眠掀開被要下床。
「不行。」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姜重山和姜行崢對視一眼,姜行崢道:「阿眠,你不必去。」
他們什麼都明白。
講道理怕是行不通,乾脆出大招吧。
「爹爹,」姜眠軟軟的手指揪住姜重山袖口,仰著小臉:「爹爹,你最好了,我想去,求求你啦,帶我一起去吧。」
昭辛殿大而曠,佈置的華麗富美,一派濃墨重彩的大國氣度。
進殿之前,姜行崢還在叮囑:「阿眠,你和我們不在同一席位,我們看顧不到你。但無論是誰說什麼,你都不必怕,晚些我們一起回家。」
這些姜重山路上已經叮囑好幾遍,因為他是輔國大將軍,官拜一品,需得先進去,就留下姜行崢在這反覆囑咐。
姜眠哭笑不得:「大哥,你就放心吧,剛才我和爹爹保證的時候,你不是也在旁邊聽著嗎?怎麼還要我說一遍呀。」
姜行崢也笑:「父親是父親那份,大哥是大哥這份,我家妹妹招人疼,這些嘮叨只能多,不能少。」
他抬手整理了下姜眠的披風,將有些松的帶子抽出來,修長手指微動,打了一個漂亮的雙節繫好。
「去吧。遇事別委屈自己。」
「知道了大哥。」
姜眠乖巧點頭,走出幾步,猶豫了下,「大哥……」
姜行崢忙上前:「怎麼了?」
「大哥,剛才人多,我有些問題沒有機會問。」
姜行崢看她躊躇模樣,笑了笑:「想問什麼?」
姜眠向四周看了看,低聲道:「我想問你,這次北胡議和,我朝開出幾樁條件,那條陳最開始是爹爹草擬的嗎?」
姜行崢眉目微凝:「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
姜眠仰頭:「我……我之前在宮裡聽說北胡會送一位公主來和親,是爹爹的主意,對嗎?」
「阿眠,」姜行崢喚了聲,「這些政事你不要管,無論你聽到的流言是怎樣的,都與爹爹的品性無關。他是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