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第1/2 頁)
她問:「救宴雲箋?他做壞事真的另有隱情麼?」
系統說:「這不在我的解答範圍,也不在你的任務範疇。」
……好吧,姜眠確認:「救宴雲箋,我就能活嗎?」
系統回答:「對。你拿了救贖本,請你盡一切可能、不計代價關心他、溫暖他,為他黑暗的人生帶來一絲光明。」
「讓他能夠真正成為歷史上忘恩……」
滋滋亂流,後面的字句不清晰。
一片寂靜中,姜眠再次陷入黑暗。
文永十八年四月初三,小滿,陰雨連綿。
梁朝京都,宮城。
御書房燭火昏黃,赤金香爐中檀香淡霧緲緲。
宴雲箋從外面走進來,渾身濕透,單薄的黑衣緊貼在身,勾勒出少年挺拔高大、隱隱蘊含力量的身軀。
烏黑的長髮一縷縷粘在臉側,將他膚色襯得更加冷白細膩。
俊美,昳麗,雙眼沉靜穩重。
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鑲滿寶石的鋒利長刀。
他直直跪地,那裡很快洇暈開一片水跡。
寬大屏風後,明黃色的身影模糊不清。
茶盞碰撞的「叮咚」聲後,皇帝開口:「蕪沅殿偏房失火,恰逢晉城侯世子在裡面醉酒休息,雖性命無礙,但受到驚嚇又燻傷了眼睛,要好一陣才能恢復。」
宴雲箋低聲應:「是。」
皇帝撫掌含笑:「晉城侯即將啟程回東南,看來,世子是無法跟他一起走了。不過也無妨,就在宮裡好好養著,晉城侯不用操心照顧他這獨子,駐守東南的差事也能辦的更踏實些。」
頓了頓,他意味深長:「宴雲箋,手段愈發巧妙了,你果然從未叫朕失望。」
宴雲箋道:「陛下謬讚。」
窸窸窣窣的聲音,皇帝似乎在抻腰,語氣懶散:「這幾年,你沒少為朕分憂。這事辦的漂亮,本該讓你歇歇,但眼下還有一件要緊事交於你。」
少年不語,等對方繼續。
「姜重山不日班師回朝,這次擊退北胡,他可是要名垂千古了,」皇帝淡聲道,「可他擁兵自重,藐視君上,功不抵過;且與北胡勾結已久,實則是賣國之輩。朕苦於子民受他矇蔽已久,卻只見他羽翼漸豐,無法撼動。」
「此人狡詐奸猾,若非極親近之人細心留意,實在難以拿到這賊子通敵的證據。」
香爐縷縷輕煙升空,他的尾音空空敲打在稀薄空氣中。
宴雲箋長睫低垂,從容道:「奴會拿到。」
皇帝微笑:「朕清楚你的手腕,自去準備吧。」
挺直跪立的少年未動,須臾,他低聲問:「奴可否拜見儀華長公主?」
皇帝語氣遺憾:「不能。」
「儀華半個月前又小產了,」他嘆氣的聲音模糊曖昧,「朕這皇妹啊……身體不好。沒保住種又傷心,床都下不來,實在沒有辦法見你。」
宴雲箋抬眸。
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屏風一面模糊,一面卻清晰無比。少年抬眼的模樣,皇帝看得分明。
那雙眼睛深邃清冷,睫羽纖密根根分明,世間難得的漂亮。
漆黑瞳孔外周泛著淡淡暗金色,是烏昭和族人特有的眸色。
皇帝搭在龍椅扶手上的大掌慢慢攥緊。
忽然厭惡喝道:「竟敢抬頭看著朕,忘了自己身份不成?」他話鋒一轉,「方才的事還沒完,晉城侯世子的事總要給個說法。縱火之人須得處置,以慰晉城侯滿腹怨氣。吳紹海——」
一旁侍奉的大太監吳紹海立刻躬身:「奴婢在。」
「晉城侯世子傷了眼睛,自然要賠一雙,」皇帝吩咐,「別見血,雖然他血脈低賤,但儀華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