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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心裡覺得不是滋味。大爺也是一樣，他回屋抱出了十來根老玉米交到我手上。&ldo;拿去餵給那老牛吃。&rdo;我接過玉米，轉身跑向牛棚。牛棚裡，老牛正趴在草墊上休息，看到我進來，通人性的沖我叫了一聲。我把玉米放在老牛跟前，看著它大口大口的吃著。雖然知道它聽不懂，可是我還是對老牛說：&ldo;你辛苦了。&rdo;

第十九章 嬰兒的眼淚

看著老牛吃完玉米，我回到了大爺家。大媽正在包餃子，一看到餃子我就覺得好笑，我們老家的餃子很是與眾不同，只要見到的人絕對是過目難忘。幾年前我曾經在過年的時候回過老家，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老家的餃子。老家也是過年的時候才吃餃子，不過餡的品種只有一個，那就是黃蘿蔔羊肉餡。那時候都是在年前把蘿蔔和羊肉都買好，全家圍在一起攪餡，用的是我小時見過的手搖式攪餡器。一次攪出很多的餡，然後把羊肉和蘿蔔混合，捏成七公斤鉛球的大小，由於家裡都沒有冰箱，就把餡放在外面。過年天氣冷，再加上捨不得放油，用不了多久那餡料就會凍得像石頭一樣。什麼時候吃，提前拿進屋裡化上。有趣的不是餡料，其實是餃子皮。都說山西人愛吃麵食，我覺得從平常的飲食中還是不大能夠表現的，最能體現山西人愛吃麵食的地方就是這過年的餃子。餃子皮不是用擀麵杖擀的，而是用手捏的。大家一定會奇怪用手怎麼捏餃子皮?大家一定都見過窩頭吧?我老家的餃子皮就像窩頭。把揪好的面劑子像捏窩頭一樣，十個手指頭九外一中，捏個稍微薄點的小窩窩頭。然後放上一小點餡，封口。這就是我老家的餃子，當時第一次吃可是給我鬱悶壞了。這哪是吃餡呀，純粹是吃麵。那次老爸只能親自下廚，給我從新做了頓薄皮大餡的普通餃子。從那以後每當提起老家的餃子，我就說是有餡的窩頭。

大媽的手指飛快的運動著，一個個有餡的小窩頭就做好了。不多時，一盤盤窩頭就端上了桌。現在我長大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任性了，就算不喜歡也要吃呀。我夾了一個一個窩頭放在嘴裡。嗯!出乎我的意料，這次居然咬出了油水。餡裡幾乎沒什麼蘿蔔，看來這次大媽真是下了本錢。身旁的表哥吃得那叫一個香，感覺他好像都沒嚼就直接嚥下去了。&ldo;今天的餃子香吧?&rdo;大爺在一旁問道。我向嘴裡填了一個餃子，對著大爺點了點頭。&ldo;你大媽可是放了整條羊腿的肉。&rdo;大爺在一旁解釋道。原來如此，肯定是因為家裡沒有冰箱，天氣熱肉放不住，所以就一次把這些羊肉全做了餡，難怪這麼多油水呢。

一頓混戰之後，那些小窩頭被我們殺得片甲不留。表哥好像還是一由未盡，在那裡尋麼看還有沒有殘餘的窩頭部隊。大媽收拾了碗筷，我來到大爺跟前，詢問這最後一種眼淚要怎麼才能得到?大爺一邊抽著煙，一邊在手上比劃著名什麼，悠閒得對我說：&ldo;不急，一會就會有人找上門來了。&rdo;找上門來?我心中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最後一種眼淚可是嬰兒的眼淚，難道會有嬰兒自己找上門來哭一鼻子不成?剛想到這裡，門口就有人大聲喊著什麼。我還是很難聽懂純正的山西方言。大爺把那個裝眼淚的小瓶子和一道黃色的紙符遞了大媽，對大媽說：&ldo;你去吧，符化水噴在孩子身上，再取點眼淚回來，別收人家東西。&rdo;大媽匆匆忙忙的拿上了手電向大門跑去。我在一旁聽的是一頭霧水，符化水，還噴在身上，取點眼淚還別收人家東西?&ldo;大爺，大媽去幹什麼了?那符是幹什麼的?您怎麼讓她取點眼淚，還不收別人東西?這都哪跟哪呀?&rdo;大爺嘿嘿一笑，對我說：&ldo;那張屠戶的老婆要生了。他們是來找你大媽接生的。&rdo;我的嘴張得大大的，牙差點掉在地上。繼續問：&ldo;大爺，您這本事可真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