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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斷續續,她也不知到底在說什麼,夜天凌卻一直認真的聽著,眼中慢慢由驚詫變為柔軟的憐愛,只是將她越發抱緊。
紗帷清淺,曳地靜垂,朦朧中只見相依。
碧瑤輕聲轉身出去,將趕來的御醫請去偏室暫侯,悄悄掩上房門。
過了許久,彷彿所有的東西都在他溫暖的懷中化做一片輕鴻,淡淡飄遠。
塵埃漸落,歸於熟悉的平安和清寂。
卿塵耳邊傳來夜天凌低聲嘆息:“清兒,上天何其眷顧,竟萬世千生將你送來我的身邊!”
清兒,已有多久沒有人這樣喚她,卿塵驀然抬頭,正落入夜天凌柔情似水的深眸之中,他淡淡一笑:“對嗎?清兒?”
卿塵只怔怔地看著夜天凌,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夜天凌撫過她微溼的面頰,語意溫柔:“怪不得你總是在意這些串珠,是我不好,從今後有我的地方便是你的家,即便回不去又怎樣?”
他目中清光幽寧而深亮,燦若星辰,照亮了漫漫黑暗。一串黑曜石套入了卿塵的纖細的手腕,依稀帶著他體溫的,溫涼地圈上心頭。
“你……不怕我走?”卿塵遲疑問道。
夜天凌劍眉微挑,似是說的輕描淡寫:“家既在這裡,你要去哪兒?何況,你走了我怎麼辦?”戲謔調侃異於常日,顯然故意逗她。
卿塵垂眸側首:“聯姻,你還有天下。”
短暫的一陣寂靜,她聽到夜天凌緩緩說道:“我夜天凌此生只會有一個妻子,即便是江山天下,也不必委屈她去得。”不變的清淡的聲音,卻帶著絲不容置疑的凝重,如同一道盟誓鐫上心底:“我剛剛便是如此和馮老將軍說的,以後再有提親的人,咱們就還這樣告訴他們。”
黑曜石沉光瀲灩,映在他深邃的眸中,卿塵在他的凝注下閉上雙眼,笑著,淚水卻如斷線之珠。
情切至此,再復何求?即便前途是披荊斬棘又如何,這一生,已註定隨他。
往來姻緣誰是非
黃葉輕,暮山凝紫,雲影天高,秋色連波。
北雁南飛攜了相思,是玉門關前征塵萬里,離人輕愁。
湖光倒映山色,如淡筆畫出的清遠水墨,一絲釣線輕輕落入水面,蕩起幾圈觳紋,轉瞬又恢復了平靜。
白衫如玉,不沾閒塵,紫竹長竿握在夜天凌手中極穩,不慌不忙的適然。
身旁的十一卻終於有些沉不住氣,開口道:“四哥,不過被父皇訓斥幾句,你便躲來此處閒情釣魚?”
夜天凌不語,只向他抬了抬手,十一無奈回身去看卿塵。
卿塵立在他們身後亭中,正寫些什麼。此時收了最後一筆,將輕挽的衣袖放下,對十一一笑說:“來看看,我的字現在比四哥怎樣?這道手本若呈上去,皇上也未必知道不是他寫的。”
十一起身,低頭一看,眉頭便皺起:“此時奏請去東蜀勘察水堰,四哥,工部又不在你職中。”
“那便更該去看看,多知道些有什麼不好?”夜天凌淡淡說道。
十一將摺子放下:“父皇下旨撤北侯國為十六州,北晏侯興兵在際,你卻稱病連朝都不上。”
卿塵衣袖一拂,不著痕跡地止住十一,輕輕搖頭:“四哥確實身子不適,前時在朝上不過硬撐著罷了,便讓他歇會兒吧。”十一一愣,卿塵將他手中的摺子晾了晾收好:“幾句飭語雖非皇上親口所言,但是什麼分量,難道你不知道?”
常年擁兵,居功自傲,多行專斷之權。十一冷哼一聲:“若不是四哥常年擁兵,哪來的他們在這裡安安穩穩地聒噪!專斷之權難道給這些連北疆是何等模樣的都不知道的人來行?”
卿塵垂眸,眉梢無奈輕蹙。無論如何,此次他們是絕不會將軍功再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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