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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
肖彩子輕咳一聲,小聲喚道:“陛下。”
薛青抬起頭笑聲收起嗯了聲。
肖彩子沒有說話,視線看向柳春陽。
柳春陽沒有察覺,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官靴。
殿內詭異的沉默。
薛青坐正身子,將冊子合上道:“朕知道了,朕去看看之後再說怎麼安置。”
柳春陽應聲是,又遲疑道:“陛下也不用急著看,還是國事要緊。”
薛青便又笑了。
笑什麼笑啊,柳春陽羞惱的抬頭,薛青收住笑整容點頭。
殿內再次沉默。
“柳卿,還有事奏嗎?”薛青問道。
柳春陽低著頭嗯了聲,但卻沒有說話。
薛青抬手輕掩鼻頭遮住笑,哦了聲:“柳卿前些日子才從長安府回來,不知柳老太爺的身子如何?”
柳春陽施禮道謝:“已無大礙。”
“六道泉山社學如今怎麼樣?”
“樂亭他們學業如何?”
薛青好奇的詢問著長安府的人和事,柳春陽認真詳細的一一作答,殿內君臣奏對再次繼續。
“陛下。”肖彩子端了一杯茶過來。
薛青接過茶。
“陛下,時候不早了,今日咱們的人是傍晚當值,晚了就沒法送出去了。”肖彩子趁機低聲道。
春曉送進來的歌舞少年們當然是不能留在宮裡的,而時候尚短肖彩子掌控的人脈也並不多,只能配合自己人當值接進來送出去,如此才能掩人耳目,若不然被那些大臣知道,勤政殿都要被掀翻了。
薛青低聲道:“你知道唐太宗和魏徵嗎?”
肖彩子進宮也是奔著大志向的,所以努力的讀了幾天書,聞言點頭。
薛青低聲道:“難得他想要做魏徵,朕就當一次唐太宗,今天的鷂子放走吧。”端起茶杯喝茶。
肖彩子暈暈乎乎似懂非懂,不過關鍵的三個字放走吧是聽明白了,忙俯身應聲是悄無聲息的退出去。
肖彩子邁出門直起身來,聽殿內薛青與柳春陽的說話聲繼續響起,他搖搖頭嘆口氣。
“彩公公,怎麼了?有什麼為難事?”門外的內侍忙殷勤問道。
肖彩子姓肖,稱呼姓氏總覺得配不上他如今深的聖寵的身份地位,所以機靈的內侍們便稱呼他為彩公公。
進宮為內侍,子孫根都不要了,姓氏也無關緊要,肖彩子並不在意。
“怪不得祖制規定不是什麼官員都能隨意麵聖,只有那些地位高的才行,現在看來除了掌管事情做出決議不同,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這些高官們持重。”他一面走一面對隨從的內侍道,“這些年輕的官員真不會看顏色,我又是動作又是使眼色,那人就是看不懂,賴在陛下這裡不走,耽擱了陛下的要緊事。”
內侍們點點頭表示贊同,內裡那個柳謁能奏對這麼長時間的確不合理。
無關緊要的小官,能有什麼本奏,就算有奏也是給他的上司奏,他上司無法決斷的才會拿到陛下跟前來。
“陛下真是太和氣了。”肖彩子道,再次感嘆當皇帝的辛苦。
美味已經擺在面前了卻吃不到只能端出去,苦啊。
日光漸漸傾斜時,勤政殿裡的柳春陽停下說話,舊事已經敘到他和郭家兄弟五歲打架了,實在是沒得說了,再說只怕要說他祖父等人的童年舊事了。
時候也差不多了,歌舞應該看不成了,柳春陽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歪坐在榻上的薛青。
“臣告退。”他俯身施禮道。
薛青道:“不準。”
。。。。。
。。。。。
呃?柳春陽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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