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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之所以邀請他們一同查案,恐怕也是覺得「人家都插手了,若貿然攆走恐有搶功之嫌,不妥」,所以才順水推舟罷了。
她這番話可謂粗暴直白,開口就將出現在這裡的前因後果攤開來說了個清清楚楚,光明正大的告訴大家他們兩口子要趕著去接孩子混飯,倒叫習慣了一句話拐三個彎兒的尹丘微微錯愕。
龐牧跟著點頭,大咧咧道:「孩子雖小,也不好糊弄,說過的就得算數。」
尹丘怔在原地,看西洋景兒似的將他們兩個上上下下打量一回,突然有些啼笑皆非,心中莫名輕鬆許多。
「也好,就依兩位所言,以午時為限。」他笑道,旋即話鋒一轉,「不過午後還得勞煩晏大人來一趟,不然再去刑部請別的捕頭過卷宗又要從頭來過,著實麻煩。」
晏驕和龐牧相視而笑,「自然。」
三人快刀斬亂麻的將權責歸屬劃分清楚,尹丘終於可以放心大膽的主導,晏驕和龐牧很自然的從旁協助。
案發現場是一家開了六、七年的驢肉麵館,因做得一手勁道拉麵,又有濃白骨湯做底,滋味醇厚,而老闆素來捨得給料,端的物美價廉,生意一直十分火爆。
現下臨近正午,城內外許多食客紛紛前來大快朵頤,店內擁擠不堪、熱鬧非凡,便是不認識的也有好些拼桌,一開始還真沒人注意到案件相關的三個人。
與這女子鄰桌吃飯的是兩個進城賣貨的,好不容易手頭寬裕點了,結伴來吃驢肉麵,誰知冷不防就被濺了一身血,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真是嚇人,」略壯實點的男人苦著臉回憶道,「我正挑了一筷子面要吃,突然就見斜對面那婦人神色驚恐的看著門口,」他指著地上已經停止掙扎的兇手道,「然後就看見他舉著棒槌,劈頭蓋臉的打起來。」
另一人接道:「最初都沒反應過來,那婦人對面的後生都給砸懵了,捱了又四五下還是六七下來著,嗨,我也記不清了,反正捱了幾下才回過神來,捂著頭就跑。」
「瞧,地上還有血跡哩。」說到這裡,他停了下,努力回憶了下才繼續道:「店裡人多呢,他跑的也不利索,還被這人又追上去打了幾下,然後又折返回來打這女子。」
他穿的是一件簇新的靛藍褂子,如今被從側面濺上去幾滴血和混亂中潑灑的一片油乎乎的麵湯,擦也擦不乾淨,眼見著是毀了。
興沖沖吃麵,誰知竟遇上當街殺人的,還白白搭上一件衣裳……真是出門沒看黃曆。
晏驕和龐牧交換了下眼神,追問道:「你們是說,他一開始打的是那個青年?」
兩人齊齊點頭,「是呢。」
晏驕微微蹙眉。
單純這麼看,倒還真有幾分像偷情被捉……
「那廝好似聾了啞了一般,」看過兇手的尹丘擰著眉頭過來道,「問什麼都不說,看來得押回大堂好好的審一審。」
審案子不怕嫌疑人話癆,最怕遇上這種死咬著不開口的,因為極有可能意味著他抱了同歸於盡的想法,配合調查的可能性極低。
兇手不開口,受害人之一昏迷不醒,另一人下落不明,為今之計,也只好先查明這二人身份,從他們的家屬身上入手了。
正午春光暖意融融,街邊栽的幾棵茶花葉片綠的發黑,大團紫紅色花朵開得正艷,煞是美麗。可面對一堆新鮮出爐的爛攤子,誰都提不起興致來欣賞好韶光。
「大人,」小六領著滿手是血的大夫上前來回話,「瞧這樣子不大好。」
「下手可真狠啊,」那老大夫一邊擦手一邊搖頭,「怕是傷到腦子了,能不能醒過來都不好說。」
「植物人!?這就麻煩了。」晏驕脫口而出。
見尹丘和龐牧都面露疑惑,她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