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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那還不好理解麼,你想死了,可你的身體不一定想死啊!疼痛、畏懼,那都是人的本能。更何況,沒受過專門訓練,哪來那麼大本事準確地找到動脈?
所以,往往都是割好幾刀才能把動脈割斷,像這個死者,根本都沒有割斷,只是割傷了而已。她最後肯定是失血性休克死的,身上的刺切創都不是當即就能致命的傷口,否則她也不可能奪門而出跑那麼遠。
“哦?這個倒是挺有意思。以前我檢視自盡者的屍首,確實也看到過這樣的情形,竟沒往這方面去想。”夜的眼中放出光芒。
“你?檢視自盡者的屍首?”這人不是職業盜賊嗎?
“呃,我的意思是秋遠看到,他給我講過。其實我也看過,只是我沒注意,不過,我對這些也挺感興趣的,要不然給你講這些幹嘛?”
說得也是,我嘆了一口氣。我對幽夜公子的感覺就是,這個人對聶秋遠的事上心得不行,而且,這個人特別好事,特別愛湊熱鬧。
“所以,梅二小姐被迫嫁人,早已萌生死志,當夜約了柳生,偷偷放他進宅子,就是為了見他最後一面。二人道別,約定自此天涯之後,梅小姐取出刀子自盡。沒想到柳生不知為何又折了回來,正好看到了這一幕。所以梅小姐拼上最後一絲力氣跑開,就是為了開脫柳丹青的嫌疑?”我託著腮歪著頭瞧著夜。
夜點了點頭:“但是,柳丹青始終說,他追上去,卻並未找到梅小姐。他追到了花園,悲痛欲絕,心力交瘁,便跌坐在原地再未動過。這一點可以相信,因為他的衣服上根本沒有多少血漬。”
其實案件的真相聶秋遠已經找出來了,但是這其中有一個無法解釋的問題。我相信秋之所以猶豫,就是他沒能解決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以古代的研究水平確實可能解決不了,因為他們沒有超大量的例項可以分析比較。
“那麼,她的衣服究竟是誰脫的呢?”幽夜公子問出的,正是我腦中想著的那個問題。
如果梅小姐是自殺,而柳丹青又沒有追上她,那麼,死在偏僻樹叢中的梅小姐,她的衣服是被誰脫掉的,又是為什麼要脫她的衣服呢?
這,不是出現了第三人麼?那麼這第三個人,又是誰呢?是前面的判斷錯了?是柳丹青在說謊?我想聶秋遠就是為了這個而疑惑了。
“是她自己脫的。”我對夜說。
夜面具下面的眼睛驚訝地張大了。他愣了半晌,才說:“我不認為你在信口胡說,但是,一個將死之人,脫光自己的衣服是什麼用意?”
這種情況十分罕見,因為大部分人可能沒有力氣脫衣服了。所以,梅小姐大概死得很痛苦,也許是被柳丹青撞見了的緣故,她還沒來得及給自己形成足夠重的傷口,她是慢慢地流血而死的。
這種情況叫作“棄裝現象”。
人在顱腦損傷或者是大量失血的時候,可能會引發體溫的急速變化,使人產生高熱的感覺,估計那感覺,就跟擱在三昧真火的煉丹爐裡烤是差不多的。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人還有行動能力,會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脫下來,直到脫光為止,這就是所謂的“棄裝現象”。
本來這個東東教科書裡是沒有的,因為十分少見,實踐中基本可以忽略。但是因為張揚出現場經常會拉我去打雜跑腿,所以這個現象,我還真見過一次。要不是有那一次,我也不可能知道。
那是一個普通入戶搶劫案的現場,罪犯搶了東西,砍了人逃跑,被抓住的時候,身上手上全是血。血跡提取了做dna鑑定,是死者的無疑。現場有血指紋、血鞋印,也鑑定了,全是罪犯的,刀也在罪犯家裡。論理說,這證據是紮紮實實的,罪犯也認罪伏法。
就是有一件事解釋不了,罪犯說把人砍死在東屋了,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