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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夢華略帶些茫然地搖搖頭,她的身子哪禁得住那種顛簸,又不是當真要出海做生意,全是當初南華為她聯絡的船隻。若讓她選,根本不會再乘船,過往十年間,她曾無數次企望不必再坐船來往於杏洲和上京之間。但那夜只想著走得越遠越好,不用再面對當時的一切,至於怎麼走、要去哪裡還真沒決定。
雲瀾如何不知她在想什麼,嘆了口氣,語帶憐惜:“既然沒有去處,不如跟我走。”
她立刻退後三步,睜大眼看著他道:“跟你走?”
也不怪她多心,雲瀾的行為舉止太過神秘,剛剛又如鬼魅般出現將她擄走,恐怕這會兒酒樓上的香眉山二人會當她已遭了不測呢。
雲瀾嘴角微揚,伸手解開自己外袍束著的玉帶,邊向前邊道:“你怕什麼?”
“誰說我怕了?你想幹什麼,別過來!”眼見著他剝了自己的外袍,又作勢要剝長衫,急得差點摸不到手臂上的流火,正想狠狠教訓他,他卻將脫下的外袍張開罩在自己身上,笑嘻嘻地道:“我沒想要過去,你慌什麼。”
她被嗆得一陣咳嗽,心中大恨,怎地會有這種男子,偏要來與她做對,只是為何臉會這般燙,難不成她會為了他害羞?
雲瀾倒看出些不對勁,伸掌一觸,驚覺她額頭微燙,不顧她掙扎替她把了把脈,正色道:“別亂動,想是這幾日沒好好看顧自己的身子,受了風寒。你也是,在家裡好好養著身子才是正經,不會照顧自己還要到處亂跑,往後千萬別大意了!”
“原來我是病了,並非……”她心中稍安,又可憐兮兮地道:“我會不會死?”
他失笑道:“離死差得遠哪,莫非忘了我是誰?兩副藥喝下去保你無事。”
他說得輕鬆,可阮夢華心裡卻哀傷不止,吶吶地道:“你不懂……”
子夜宮那番奇遇她一直悶在心裡,有時她寧可相信那只是自己的幻覺,這世上真有什麼會飲人心頭血的金針嗎?她不相信,可無緣無故怎會有那樣的記憶,說起來幼年之時在宮中迷路確實有些古怪,或許是她命大,拖了十年沒有死,直到年前才犯了心疼之症。
她阮夢華來到這世間,滿打滿算,才不過十七年而已。
“我是不懂,你年紀小小卻整天胡思亂想,如今又在想什麼?”
她側耳傾聽遠處的喧鬧,似乎離得並不遠,隨口道:“我在想回去的路怎麼走,我要回去吃藥養病。”
說到這兒不由瞪了他一眼,若不是他出現得突然,她也不會犯愁該如何跟香家人解釋自己無故消失之事。
“船上能養得好你?”
她立刻警覺:“我不回上京!”
上京再好,那裡卻不是她長居之地,沒有人待見她,母親怨她姊姊恨她,她還回去做什麼?
見她臉上變了色,雲瀾忙安慰道:“你跑出來就不想再呆在上京城了,我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嘛?”
不是上京城就好,可她忍不住又問:“我回船上,你呢?”
“可見是病糊塗了,我是你的大夫,自然是要跟著你,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雖然她一直倔強地告訴自己,一個人從小長到大沒關係,一個人上路也可以,但有人陪著總是好事,她忍不住有些開心,卻板著臉告訴他:“你也要上船?據我所知,香家船號輕易不會收人,更別說半路上人。”
誰料他卻胸有成竹地道:“是嗎,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回去的路上阮夢華便開始頭昏沉難受,無力行走,只得任雲瀾將她抱起,即便如此她仍無比矛盾地想:究竟她是想雲瀾陪在她身邊,還是不想?
香寶齋商船上,香眉山正急得團團轉,按說他與阮家並無交情,不該著急,可若是將來查到阮夢華是在他香家的船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