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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錦園裡住著的阮如月也是難以安寑,幾次打發丫鬟到暢園去看,一會兒怕姑爺睡不安穩,送了安神湯,一會兒又說天寒夜冷,提醒姑爺莫貪涼。她性子本冷清,家中奴僕幾時見過小姐如此在意一個人,對新姑爺的本事也愈發的欽佩起來。
“小姐,都快亥時了,早點安歇吧。”阮如月身邊的丫鬟佩玉盡忠盡責地提醒著,她已困得不行。
阮如月輕斥道:“你是跟著我去了邵家的人,這稱呼怎地總也改不過來?”
佩玉忙改了口,賠笑道:“三少奶奶,奴婢知錯,許今夜回到錦園太過熟悉,才一時範了糊塗。”
“罷了罷了,下去。”她一陣陣心煩意亂,卻無從排遣,揮手讓佩玉下去時又改了主意,說道:“回來,你悄悄地去華園一趟,給我找一個人……”
她猶豫著低下聲去,雲鬢上的珠釵顫了一顫,終是下定決心,在左耳邊輕輕說了個字,佩玉不動聲色地領命而去。
不多時,佩玉領著一個人悄悄走進錦園,園子裡的丫鬟婆子早被打發下去,那人猶豫著將懷抱著的一樣物事遞了上去,阮如月開啟來一一檢視,臉上不由得發青……
第二日清晨,風華夫人起身後等著大女兒來陪她用飯,因兩個女兒同時回,造成頗多不便,昨晚略與阮如月談了兩句,說好今日一早由得二人回邵家,只是到廳裡擺好飯後大的小的都不來,一時起了疑,便先去了錦園。
不知為何,一向守禮的阮如月竟還未起身,明顯昨夜睡得不好,見了母親來微將頭扭向帳裡,淡然道:“想是昨兒個回來有些高興,大半夜還沒睡著,興許著了涼。”
風華夫人上前撫了撫她的額角,擔心地道:“倒也不熱,莫如讓雲大夫瞧一瞧,這天一日日地冷了,可別病了。”
阮如月立馬拒絕:“不必了,母親,雲大夫是跟著阿妹回來的,還是別擾到人家,哪裡請不來大夫了?”
她便是病死也不要沾人家的光!
風華夫人何嘗不明白她的想法,嘆道:“你這孩子,真是狷介,自家姐妹幹嘛見外呢?”
她竟冷冷地一笑:“怨不得她,都怪我……算了,母親,我收拾停當便與夫君去與母親拜別,日後還請母親不要掛念。”
“如月,出了何事?”風華夫人如往常般攬近她,拍拍她的肩膀,到底是母女,阮如月偎入母親懷中,欲言又止:“只是小事,母親,你若只生得我一個女兒,該有多好。”
“傻話,夢華比不得你,好不容易才回京城,無論如何你都得讓著她。”風華夫人想了想,問起旁的事來:“成親這幾日,邵家太君對你如何?”
阮如月訝道:“邵家上下對女兒自然依禮相待,沒有什麼不好的,母親在擔心什麼?”
過往種種在風華夫人眼前閃過,她輕聲嘆道:“沒什麼,邵家老太君一直不喜為我,我怕她……”
別人倒還罷了,每回她看到邵家的老太君,總覺得渾身不自在,猶如被毒蛇的利眼緊緊盯住的感覺,其實她哪裡見過什麼毒蛇呢。
阮如月瞭然地道:“母親若是早些想到此上,早些遠離了該離開的人,也不會有這種擔心了。我並不怕老太君會如何,畢竟我已是夫君的人,是邵家的媳婦,她再不喜也不會如何的……”
說到這兒,她臉色緋紅,任佩玉扶著下床,穿戴整齊潔面上妝,出嫁前清一色的白衣如今全已收了起來,錦紋雲繡團團繞繞,都是新鮮亮麗的顏色,穿在她身上立時去了幾分頹勢。
這讓風華夫人想起了阮夢華,昨日見她一身宮裝,想是宮裡頭賞下來的,如今回到府中,可不得找人來給小女兒添置些新衣物件,話到口邊又佯裝咳了一聲,輕聲吩咐眾人快些,邵之思這會兒怕已到了前廳,不好叫新姑爺一個人晾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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