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方面,公共關係學是選修科目,大致留意留意就OK了等等等等。而我就是班長,班長我就在上個星期、這個星期或者下個星期的某天下午的課堂上,正兒八經地捧起某本書,向同學們宣講,叫大家在課本上某處劃線,打“√”或者打“×”,講完我就溜之大吉了。我的那些小老百姓,我前腳剛剛跨出門,大多也“哄”地作鳥獸散;我才懶得去回望那人去樓空的教室裡面,還有沒有幾個坐得下來用功的人。我知道同學們都不會閒著,各有各的節目。
我也有純個人性質的節目。我的主打節目是睡覺。直到現在我都還覺得奇怪,為何在大學裡的木板床上睡覺睡得那麼香甜,而如今躺在彈力十足剛柔相濟的席夢思上卻常常失眠。我弄不明白這是個什麼邏輯。我經常利用下午的時間躲在宿舍裡打發光陰,準確地說是享受光陰。而上午的課我幾乎每節必去,跑教室跑得比那些花白了頭髮的教授還勤。這也是個歪邏輯。或者說是個怪現象。也許大學裡的下午更像下午吧:窗外人聲鼎沸,歌聲縈繞,鳥聲歡暢;而宿舍內卻很靜,靜得出奇。就算是此起彼伏,此伏彼起的呼嚕聲、鼾聲、夢囈聲不絕於耳,那卻也是“自己人”發出來的,聽起來感覺特別親切,就像催眠劑,卻更反襯出這間屋子的安靜。於是我就常常在大學城下午此起彼伏,此伏彼起的混合音效裡酣暢淋漓地睡,在甜蜜的夢鄉中約會我的女友。
其實那時我還沒有女友,但我卻常常在夢裡夢見我的女友。這又是個歪邏輯。或者就如某位校花或半校花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臺詞:白日做夢。這句令人聽了就火大的臺詞,是回敬給那些在校園裡總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多情種的特別禮物。而我是無緣撈到這件禮物的。因為我雖存癩蛤蟆之心,卻無癩蛤蟆之口,即我不說出我愛上誰誰誰,也不說喜歡了誰誰誰,那些高傲的公主們也犯不著來招惹我。然而說句實話,我們班以及校園裡方圓100米範圍之內,還沒有個別女孩可以闖進我心扉的。這句話狂是狂了點,可我喜歡實話實說,就跟中央電視臺小崔主持的那檔節目同樣,尊重客觀事實……我夢見我和我的女友手挽著手,走過大學校園那些疏疏落落的老樹旁邊,走過青草地,走過情人路,走上那像座教堂似的影劇院前面的臺階,走進教堂裡——我就說嘛,我們學校的影劇院怎麼看怎麼像教堂。我和我的女友在教堂裡坐定,依然挽著手,沉默了幾分鐘。然後我們開始擁抱、親吻、纏綿。然後我們山盟海誓,地老天荒,永不分離。再然後我醒了,原來是個桃花夢!宿舍裡這時通常熱鬧起來了:有人在床上伸個懶腰作為起床的前奏;有人坐在視窗邊很陶醉很深沉地彈著吉他哼著走腔跑調的老歌;有人在衛生間裡洗漱,弄出很響的聲音;有人敲著盤子準備衝向食堂……
晚上,我的節目先是到教室打幾轉,看望看望同學們,跟其中兩三個關係比較鐵的哥們聊聊——天南地北隨便聊,就是不聊跟讀書呀學習呀有關的。許多時候我甚至都沒走近我自己的座位邊。我是班長嘛,我坐哪裡都行,同學們會主動讓座。但我不會主動坐別人的座位,除非有人特別熱情地邀請我。我通常不會坐下來,因為我坐下來了,同學們就會像追星族那樣圍過來,這使我感到厭煩。我經常是靠在某位同學的課桌邊,和大堆人中的兩個、或者三個聊我們的天南,聊我們的地北,甚至連海灣局勢也給聊進去了。其他同學就站在旁邊豎起耳朵聽,時不時爆發出陣陣大笑,甚至有時還會有掌聲。不過掌聲稀稀拉拉毫無章法,就如同我小時候過年在家裡放的鞭炮似的,零零星星噼裡啪啦。等掌聲漸漸平息,我就帶著做班長的那點自滿情緒,領著我的那幾個哥們,步過相思湖上的相思橋,穿越綠樹成蔭的校園小路,向圖書館走去了。
在大學裡,圖書館才是真正可以用功學習的地方。這裡非常安靜,人的思想高度集中,個個都在埋頭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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