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尾 含入v通知(第2/3 頁)
的。少年眼眸狹長,瞳仁漆黑。不言不語的模樣,如空中那一輪孤冷的月。
她以前覺得這樣的卞翎玉很虛偽,清高,和他妹妹是不同性格的惡人。
心魔入體最惡劣的時候,她被心魔掌控,甚至還想看他撕下虛偽的假面,於是她居高臨下,用不堪惡劣的話刺激他。
他卻只是看著她,沒有回應她的羞辱,也沒有表現出氣惱。
只在她邪肆橫生,輕佻拍他臉之時:“卞翎玉,死了麼,動一下。”他眼中才生出淺淺恨意,變得猩紅,終於像個有溫度的人。
明明這一次也是如此,她抿唇走了很遠,遠到看不見他的身影,腳步卻越來越慢。
荷塘裡沒有一隻蟾蜍,地面隱約可見無數遊動的黑影。這些都是不化蟾暴怒後四散的妖氣,會侵蝕人體。
師蘿衣心中漸漸生出幾分焦灼。
把卞翎玉留下真的安全嗎?她知道不是的,萬一黑影攻破結界呢,萬一不化蟾偏偏就對他這個凡人更有惡意呢?他真的想要留下嗎?
師蘿衣心裡有更重要的人,她更想要涵菽平安無恙。所以她下意識選擇不帶卞清璇的哥哥,還為他的不糾纏鬆了口氣。
但在他最後那個眼神中,師蘿衣的腳步越來越慢,最後停下。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一種直覺,雖然卞翎玉什麼也沒說,可她覺得,她得回去一趟。
卞翎玉看著師蘿衣離開的背影,眸中冷然平靜。
或許他比任何人都習慣自己被放棄,兒時與母親一起住在天行澗,她說:“翎玉比弟弟強壯,所以解毒的森羅果孃親給弟弟,翎玉能忍住疼對不對?”
他看著母親把唯一的森羅果餵給了弟弟,蜷縮著疼了十日。
化形時,他九死一生幻化出代表著天資的長尾,母親用業火化刀,想要生生斬斷。
虛弱的小少年拽住母親裙襬,想要央求她不要這樣做。
她仍是落下了刀,冷漠道:“你弟弟身殘,天生無法幻化,他本就心思敏感,翎玉,只要你和他一樣,他就不會難受。”
長尾連著命脈,那日,他疼得幾乎死去。他也因此得到了母親少見的溫情,她難得守在他床前,陪了他半日,用斷他天資為代價。
雷火降世,母親只能帶走一個孩子。她毫不猶豫便抱走了弟弟。
他在雷火之下,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麻木地垂下眸子。
後來那個女人厭棄憎恨地看著他:“你生來不哭,也不會笑,和那個人一樣高高在上,偏執冷漠,同樣噁心。我斷你尾,拋棄你,推你下雷火之中,讓你永遠無法獲得傳承,只剩醜陋的骨刺。哈哈哈哈,若是旁人,恐怕已經恨煞了我。你竟也不恨我,始終無動於衷,你是個怪物,生來便是令人噁心透頂的怪物。是否在你眼裡,我這個母親也如螻蟻?你這種怪物,便活該與你父親一樣,不被所愛,求而不得,眾叛親離。”
“你既不怕痛,不畏死,活著也沒意思,便代你弟弟去死吧。”
過往種種,彷彿已經是很久遠的記憶。
傷痕累累的身體,幼年時一次又一次被剝奪的能力,都在細數他到底有多麼不招人喜歡,多麼令人生厭。
天色還未大亮,聚靈丹沒有起作用,卞翎玉的軀體如凡人般脆弱,但他仍是站起來,走出了師蘿衣的結界。嚴格說起來,消滅不化蟾是他的任務,不是師蘿衣的。
無數黑影湧上來,彷彿嗅到血腥氣的水蛭,攀附在他身上,想要撕咬他。
卞翎玉無動於衷,這種時候在揣摩不化蟾的意圖。
兩個真身,被師蘿衣膽大地砍掉了一個,另一個只會隱藏得更加深。真讓他們遇上了,恐怕涵菽也不是對手。
不化蟾的毒液還未清除,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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