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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一年元宵節的花燈,都要多,要繁雜,卻沒有往昔熱鬧的氛圍,整個長街除了她跟十一,再無旁人,甚至跟在後面的小春子和如意,都不知去向:
“宛若,你還記得嗎?我們剛認識的那年,也是這樣的元宵節,我纏著四哥出來,在前邊的懷遠橋畔正巧遇上你跟承安,我們一起看燈,猜燈謎,那時候我們才多大,可你真真聰明,那些燈謎都猜得到,得了好多手提的蓮花燈做彩頭,我們兩隻手都提不了,也是那年,我們被壞人綁了去,你還記得嗎?在那個地窖裡,在那個荒郊野外的深坑裡,如果不是你,我差點就沒命了,宛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當時雖兇險萬分,過後想想,卻覺得那時候我們離的好近……”
趙晞絮絮叨叨說著過去的事兒,這些已經老早就沉在宛若記憶中的舊事,不能說完全忘卻,卻遠遠不如趙晞這般深刻。
宛若潛意識裡不大樂意去回想過去,不管是那些難過的,悲傷的,還是快樂的,畢竟已經過去了,就像她彷彿已經忘了,自己是個現代人一樣,有時候,她自己都會混淆,究竟現在是她的一場夢,還是記憶中那喧鬧的都市才是夢。
到底是莊周化蝶,還是蝶化成了莊周,細究起來,說不明白,故此,過著當下的日子,往前看就好,且,她的運氣實在不差,有承安這麼個男人在身邊,她的日子可以無限順暢的過下去。
現在面對絮絮叨叨的趙晞,宛若突然很想承安,那種歸心似箭的心情,從心裡鑽出來,她才發現,北辰早已不是她的家,有承安的地方,才是她安生立命的所在,等這些事了了,她要儘快回去……
趙晞說了很多,很久,這些在他記憶中翻來覆去,想過不知多少回的珍貴回憶,他從來沒對第二個人說過,也不想說,只有宛若,可宛若卻明顯心不在焉,她立在一盞走馬燈下,不知道心裡想什麼?
她的心思,他從來猜不透,摸不著,趙晞有片刻黯然……柳彥玲到的時候,遠遠就看到這番情景,這精心籌備的燈市,就為了一個人,說起來,他心裡何曾有過旁人?即便她生下皇子,即便她收斂了性情,依舊冷落在深宮中,日日年年這麼過下去,蹉跎了多少韶華光陰,過著漫長而毫無希望的日子。
柳彥玲覺得自己快瘋了……“貴妃娘娘,貴妃娘娘……您不能過去,皇上有旨,不讓旁人打擾……”“我算旁人嗎?”柳彥玲側頭冷冷掃了小春子一眼:“你的膽子倒愈發大起來,即便皇上下了旨意,本宮來會會故友,想來也無妨,再說旁人?皇上跟宛若說到底兒也算孤男寡女,比旁人更該避些嫌疑才是。”
小春子頗為為難,柳彥玲一眼瞅見旁邊的如意,卻笑了笑:“這是誰?我怎麼瞧著這般眼熟?”
如意急忙行禮:“如意見過貴妃,娘娘萬福。”“萬福?比起你們家主子來,我是丁點兒福分都沒有的了,貴妃,我這個辰王明妃正娶的王妃,不過就一個貴妃打發了,那母儀天下的後位,不定給誰留著呢?如意你可看好了你家主子,這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
“胡說什麼?”趙晞冷冷的呵斥一聲,打斷柳彥玲喋喋不休的尖酸刻薄,他們這邊的一番喧鬧,哪可能不驚動宛若跟趙晞。
柳彥玲的性子未出嫁時,便潑辣非常,後來進宮磨了這些年,先開頭好過一陣,也不過一陣,便更變本加厲起來,尖利刻薄,經常打罵宮女太監,趙晞是不大樂意管她,見她一眼都嫌煩,念著柳家過去那點好處,還有昔日的情份,讓她安生的過日子罷了。
可這女人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安生,隔三差五總會找點兒事,趙晞暗暗掃了宛若一眼,見宛若輕輕皺起了眉頭,不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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