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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生慣養。訂婚以後,與很多遭遇包辦婚姻的高門貴女不同,城陽王女的幸福指數不降反升——更上一層樓。
落座於長信宮的東南閣,陳王后愛女彷彿唯恐別人不知道她有多開心似的,眉梢、眼底、口中、甚至每一個肢體語言都明示或者暗示其內心有多麼滿意,多麼快樂。
耳邊聽上近一時辰劉妜表姐的滔滔幸喜表態,陳表妹是相當的無語——沒見過這樣放得開的準新娘。
現在都九月了,冬天就要出閣。通常到這時候,女孩子難道不該乖乖躲在閨房忙備嫁?沒見哪家姑娘象城陽表姐這樣東遊西逛,呼朋引伴,還滿世界串門子的;甚至串門串進宮裡來。
‘唉!大母說過,來者為客,必得以禮相待。’雖然自己對嫁人不感興趣,陳阿嬌卻十分樂意理解和祝福城陽表姐的婚姻憧憬;然而……
瞧瞧旁邊面呈苦澀的竇表姐,嬌嬌翁主是一肚子的腹誹:‘妜表姐,妜表姐,能不能請剋制點?你的表現……未免……也太興奮了吧?!至於樂成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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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姊,阿嬌,吾家周郎呀……”
當王主妜第n次炫耀她那位既多才多藝又溫柔體貼的俊美未婚夫時,嬌嬌翁主認為她不能不施加干預了——竇表姐那一臉的自憐自哀,委實可嘆復可憐!
摸摸胡亥的長耳朵,在胖兔子肥臀上輕輕拍一下。聰明的寵物兔心領神會,蹦躂蹦躂躍入城陽王主的懷中,搖頭擺尾又撒歡又索愛。
對女孩們來說,毛茸茸胖乎乎大胖兔的魅力——無與倫比!
果然,沒多會兒,劉妜王主就只記得逗寵物了:“哇!胡亥,哦,哦哦……”
阿嬌微微一笑,又端了盤荔枝放到表姐面前,偷偷捏妜表姐一把。
劉妜王主抬頭,疑惑:“嗯?”
撿個竇表姐看不見的視覺死角,館陶翁主指指竇表姐,隨後稍帶譴責地微微搖頭。
“咦?噢……”城陽王女這才注意到竇表姐的難堪,不由彆扭地動動身子。
隨著王女的動作,一陣輕微的環佩金玉之聲響起。
劉妜是訂了親的女子,又不久就要出嫁;在穿戴上最講究個‘喜慶’‘吉利’。偏偏進宮時,城陽王女穿了件綠曲裾,外層綠,內層紅。
雖說通身深綠,領口袖口露出一截豔麗的紅色頗見別緻出彩,到底不盡如人意。於是乎,王主妜就特意借了母后的腰帶和組玉佩來充檯面。
發出悅耳音響的,正是城陽王室的傳家珠寶。
竇表姐聆聽一會兒,垂下頭,神色間更顯落寞。
與兩位宮裝華豔的表妹不同,竇貴女今日的打扮素了,過於素淨——白衣綠裙,幾乎身無長物。
‘可憐的竇綰!比她小兩歲的同父異母弟弟都討老婆了,’城陽王主劉妜飽含同情地看看章武侯家的貴女,暗暗為後者嘆息:‘她還嫁不出去?!真是白費了這副天下難求的花容月貌。’
王主妜莫奈何,摸摸鼻子改選新話題。比如,阿嬌表妹最近有沒有收到隆慮侯的新訊息哪?話說陳二公子出京也不少日子了,他到底跑哪兒去了?
嬌嬌翁主想想,為難地直顰眉:這可難說啦!除非次兄傳話或來信,家裡人還真搞不清楚他的具體方位——就是想猜,也猜不準。
公子陳蛟的選擇太多了!
有帝國第一公主做母親,陳二公子與天下的劉姓宗室都是親戚。
就純理論而言,隆慮侯陳蛟完全可以不帶一個侍從,不帶一塊銅板,在大漢帝國廣袤的領土上天南地北四面八方地轉上七趟八趟——而絲毫不用擔心挨凍、受餓、缺錢或無人伺候。
見陳表妹在遲疑在考慮,城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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