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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跟著走:“你真的不過去?”他問我。
我笑一下:“我和他們不熟,莎莎去就行了。”
“都在說莎莎離婚了,是不是真的?”
“嗯,真的。”我看著桌上的羊肉火鍋,酒精即將燃盡,一點飄搖的小火苗,熄在了我的眼裡。
鄧雲鶴看著我,頓了會才輕聲說了句:“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傻丫頭。”然後他轉身離去,走了一步卻停了下來,“上個禮拜我和東霖去日本考察他們的微觀園林建設,原本預計結束以後在東京遊玩一兩天的,東霖卻臨時改了主意,自己一個人趕在週末之前回來了。他說怕你空跑一趟,這件事他沒對你說吧。”
我愣住,聽著他在我身後走遠,頓時有點恍神。
宛如置身在一個熟悉的夢境裡,相同的情景出現過無數次,莎莎回來了,我要離開,東霖左右彷徨,一邊是銘心噬骨的最愛,一邊是日久生情的愧疚,彷彿一張蛛網,盤綜錯絲,不可掙扎,窒息了三個人。
終有一個是要離開的。
我一直清醒的認識著。
低著頭,我一直愣著,忽然有人拍我肩膀,抬頭看去,是師兄賀偉,他正對著我笑。
我卻笑不出來。忽然想哭。
我想起了晴子。她已經再不可能來這了。
我們寢室姐妹四缺一,最初就是因為賀偉。
大一剛進校,晴子就被他以老鄉的名義盯上,從此再沒擺脫他。那年她十八,經常睜著一雙無邪的黑眼珠被他的康德,尼采,黑格爾弄的雲裡霧裡,找不著北。我們笑她傻,她就笑,小嘴巴邊上的酒窩若隱若現的。
晴子遇到車禍離開他時不到二十四歲,那時她已追隨他去了南方,留給賀偉一個女兒。
畢業,晴子就和我們永別。我的通訊簿上有她的名字,只是後面沒有地址和電話號碼。
我甚至淡忘了她。
賀偉已變成一個很有味道的老帥哥。早就聽說他又結了婚,看他對著我爽朗的笑,大約過的不錯。他拿出照片給我看,是他現在的一家三口,女兒四五歲,妻子很漂亮。
照片上,幸福的一家人。沒有晴子。
“怎麼就你一個人,莎莎和雪梅呢?”賀偉問我。
“雪梅在西安,她沒過來。莎莎去了敬酒,馬上就回來。”說著我扭頭看向東霖他們的餐桌,卻見謝豐正在一個人走回來,沒有莎莎的影子,東霖也不見了。
水晶燈的光芒突然變得異常冰冷,涼意一點一點,無聲的蔓延。
我想我的臉色肯定很不好。但我此刻有理由不擺笑臉,因為手裡握著的照片。
謝豐看我一眼,從我手裡接過照片看著。
突然之間,我們誰也不說話。
直到賀偉說:“我要走了,兩個小時後的火車回廣州。”他邊把照片塞進錢包邊說著。
我和謝豐送他來到酒店門外,他伸手招計程車。從頭至尾,沒有人提起晴子。似乎都忘了她。照片裡沒有她。通訊錄裡也不記載她。
計程車停在賀偉身邊,他拉開車門,卻忽然頓住,回頭看向我,臉上笑著:“我女兒長的像不像她?”
沒有等我回答,他就扭頭上了車,一轉身的瞬間,我看見了他眼裡晶瑩的閃亮。卻只是含著,沒有掉落。
我的眼淚瞬間就到了嘴邊。
原來思念,無關時間長短,也無需掛在嘴邊。
我的眼眶突然就變得很淺,蓄不住一滴的眼淚,心彷彿酸到了頂點。好似又聽見了風乾的落葉聲音,風從遙遠的北方傳來,寒意漸起,吹得我發涼,我愈加忍不住的落淚。
謝豐默默地伸出手抱住了我,我把頭埋在他肩上,沒有抽泣的聲音。
只是止不住。想哭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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