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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絕麼?”江流古哈哈的大笑卻在這時自雨中傳來。一陣亂箭帶著尖銳的群響也隨之勁射了過來。眾人驚叫聲中,紛紛揮刃抵擋。驀地喚晴哎喲一聲,身子微晃。猛然身旁一個清瘦的身子橫在了眼前,替她擋開亂箭,卻是曾淳。他回身喝道:“誰叫你衝到前面來的?還不回去!”喚晴頗覺委屈,心痛之下反覺臂膊上的傷不如何痛了。曾淳這才瞧見她臂上中了一箭,急問:“不礙事麼?”喚晴眼圈一紅,嗔道:“不用你管!”好在這箭未曾入骨,只是擦肉而過,劃出了一道血痕。
“還是我去!”笑雲大喝一聲,仗刀而出。“不成,”玉盈秀急道:“那裡面兇險得緊!”笑雲向她眨了眨眼,低聲道:“我的老丈人我不去救,卻讓誰去?”口中胡言亂語,心內卻已經運上了洗心禪觀,一瞬間他似乎身化為水,與洶湧的河水融為一體。體內勁氣似乎受到了暴漲河水的牽引,變得愈發蓬勃充沛。
猛然間笑雲提氣一縱,凌空便向那畫舫躍去。他離那畫舫還有七八丈遠,這時縱身向這麼遠的河心畫舫躍去,無異投河尋死。雖是雨大夜沉,但那畫舫紅光閃爍,將方前左右數丈遠近照得一片幽紅,笑雲這奮身一躍便異常清晰生動,異常驚心動魄。
兩邊廝殺的人馬見了他這怪異舉動都不禁停住了手中兵刃,隻眼睜睜地瞧著他。玉盈秀、喚晴等一群鳴鳳山、聚合堂弟子更忍不住嘶聲喊叫。便連隔岸觀火的數百東廠劍士都不由心驚神馳,張口結舌地望著空中的笑雲。
笑雲人在空中,渾身真氣流轉,“平步青雲”的勁法施展到了極致,凌空幾大步邁出,身子便如離弦之箭向那畫舫激射過去。岸邊群豪眼見他在空中舉步邁足,居然如行平地,全不由發出一陣驚歎。石後的江流古身子微微一震,暗道:“天下怎地還有如此人物?”
越是逼進那畫舫,越覺河心有一股怪異的力道直衝上來。眼見那畫舫便在丈外,笑雲卻忽覺真氣一窒。正待再提真氣,卻一眼望見了畫舫那詭異的紅光,他心神微震,登時向河心落去。
岸邊的兩方人馬陡見他自空中落下,不由一起失聲呼叫。只不過鳴鳳山人馬是長聲驚叫,青蚨幫眾卻是齊聲歡呼。砰的一聲,笑雲已經墜入河心,冰冷的河水立時將他渾身擊得透溼。說來也怪,笑雲人一入水,腦中卻於剎那之間現出波飛浪湧的異境來。我即是水,水即是我,這念頭在心中電閃而過,笑雲的心神卻是一定。
猛然間他再吸了一口真氣,竟自踏水破浪,再次疾躍而起。
眾人頭一聲呼叫未落,卻見笑雲已經沖天再起,忍不住再發出一聲喊,這一回便連青蚨幫弟子都是發自心底的傾心讚歎。笑雲在空中一個轉折,已經穩穩落在了畫舫之上。
畫舫上鄭凌風和何競我鬥得正緊。
鄭凌風穩穩佔住西方白虎七宿的方位,將陣中戾氣調至極限,每一劍揮出,便牽引出暴雨大河那無盡無休的勁氣,掩日神劍蕩起團團劍光,直向何競我壓了過來。
何競我知道自己武功見識與鄭凌風只在伯仲之間,只是自己聞雷頓悟,在驚雷刀法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此時若不乘勝追擊,以鄭凌風資質,下次再遇,只怕又難有勝望。可是自一躍上畫舫那一刻起,便覺處處掣肘,猶勝岸上。但當此之際,他本身堅毅的性子發作,虎目奮光,布雨刀揮動之間融會雷天的剛健之氣。二人刀劍齊舞,竟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笑雲便在這時落在了畫舫之上。
冰冷的雨點近不得激戰二人的身前丈餘之地,卻給兩個人的勁氣震得亂箭一般四散亂飛。笑雲透過道道雨瀑,只見鄭凌風劍氣如虹,將何競我的身形團團圍住,心中不由一驚。再定睛一瞧,卻見何競我的步法絲毫不亂,那把氣吞山河的布雨刀揮出的招式雖然極短極促,但每一舞動,便蕩起陣陣風雷之聲,逼得鄭凌風難以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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