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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員日益惡化的傷病,敵人的追殺……似乎所有的考驗都一次性降臨到他們身上。
若只有他們三人,活下去不成問題,可任由哪個鐵打的漢子都無法在沒有抗生素的情況下在叢林的惡劣環境中生存下去。在即將出叢林前最後一次與敵人遭遇,那一戰後,他們幾乎彈盡糧絕,餘永龍身重一槍。身後的敵人依舊不肯放過他們,餘永龍當即決定分散行動,由自己做誘餌引開身後的追兵,由陳南承帶領餘下的人按照原定路線迅速撤離。
陳南承一口回絕,他知道若真是這樣做,就等於讓餘永龍去犧牲。
餘永龍一笑,“那你可還有好辦法?”
“我去引開他們。”陳南承想都不想的說出來,餘永龍又笑了。“你去引,很好,以你的身手說不定還能全身而退,可是我們這邊四人中一傷兩重傷,你覺得我們能有多大機率活著出叢林並且還能安全把情報送出去?”
陳南承無言以對,生生掰斷手裡的棍子。餘永龍把隨身短刀匕首等一切用得上的武器全交給他們,只希望自己能夠跑的更遠一點,留給他們更多的生機。
危險步步緊逼,他們甚至連告別的時間都沒有。餘永龍只拿走了被陳南承掰斷的木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他的嘴唇好像動了一下,卻什麼都沒說,轉身隱入叢林。
陳南承足足站定了三分鐘,一言不發帶著人往既定方向撤離。他能聽見背後的槍聲,追捕聲,可他沒時間猶豫,沒有時間回頭,他連想都不敢想,揹著傷員不停的跑,跑。
但,上天恐怕給他們設定的磨難還不夠,出叢林最佳的路被狡猾的毒販提前圍堵。他們抓到了餘永龍,卻並沒有馬上殺了他。陳南承寧願他們一槍給他個痛快,卻忘記了毒販手下的是一群嗜血的沒有人性的僱傭兵。
要出叢林此刻已經不難,只需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這是陳南承拿手的。可是他們潛伏在暗處的兩天一夜,是陳南承一生當中度過的最漫長,最可怕的一段經歷。他一邊啃著野草吃著不知名的蟲子維持生命,一邊聽著那群僱傭兵對餘永龍用刑時發出的聲音。
餘永龍的痛苦嚎叫,每一聲都像是割在他心上的刀子。他那麼撕心裂肺的叫聲並非是怕痛怕死。陳南承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衝動,不要去救他,要忍,要忍,要忍……
餘永龍有辦法讓自己馬上死去而不用再忍受那些慘無人道的酷刑,但他不能,他要為陳南承恢復體力爭取時間,哪怕只是一秒鐘。
陳南承知道,什麼都知道。
他閉著眼睛,放鬆自己的身體與神經,因為只要餘永龍還在慘叫,他們就是安全的。警方重傷的那兩名臥底幾乎無法忍受這種殘酷精神的折磨,帶著近乎祈求的聲音和陳南承說:“去救他,把我們交出去。”
“救了他,犧牲的人不止你們兩個。”陳南承只說這一句便不再開口,嗓音死了般的波瀾不驚,彷彿現在那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原本就和他無半點瓜葛。沒人看見他雙手死抓著草皮,手指深深陷入泥土之中,他的手因為強烈的剋制而顫抖不已,骨節猙獰的幾乎要爆破面板。他強迫自己要冷靜,強迫自己謹記餘永龍的命令,一切為了順利完成任務。
……
兩天一夜過去,終於再也聽不到餘永龍的聲音,那些人認為他們已經早已逃出了叢林,不然怎會看著自己的同伴這樣痛苦死去?他們撤走了全部人馬,只留下餘永龍慘不忍睹的屍體。雙手雙…腿被縛,上面的皮肉已經被刀子一片片刮開,露出帶著血的嶙峋白骨,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或洞或窟窿,或焦黑得辨認不出的臟器,所有的傷口上爬滿了螻蟻,有的地方血還在滴,有的地方血已乾涸。經驗豐富的僱傭兵知道用何種方式既能折磨他,又不會讓他太快死去。
陳南承一滴眼淚也沒掉,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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