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過她回不了頭(第2/3 頁)
個“弟弟”。
他已經記不得當日是怎麼看著他們一家三口牽著手進的小巷了。
只記得那日是他兄長頭七,回府後,又看見他金尊玉貴、自小被天子捧在掌心的母親死死抱著一口小小的紅木棺不肯讓人抬走,哭到撕心裂肺,全無體統,直至昏厥。
之後,母親大病了一場,昏沉了數月,受不得任何刺激。
陸縉什麼也沒對她說。
他當時年紀尚小,亦是做不了什麼,只出門,找到了那個和他相似的孩子。
送給他一身兄長穿過的舊衣。
第二日,裴絮沒來國公府。
又一日,聽聞她當晚留下一封信請辭,連夜搬走了,帶著那孩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久後,眼底佈滿血絲的父親把他叫過去,關上門,重重地抽了他一鞭,目眥欲裂,問:“是不是你?”
再抽一鞭,問:“他們到底去哪了?”
陸縉悶哼一聲,一聲不吭。
只冷眼旁觀父親的無能,憤怒。
陸驥高高揚起手,又抽了一鞭,這一回下了十足十的力。
陸縉緩緩擦去唇角的血,這次很久沒能站起來。
陸驥似乎後悔了,想上前,卻又挪不動步,最後踉蹌地往後退,丟下了沾血的鞭子,仰天長嘆,轉身離開。
從那以後,陸縉很快成長起來,四書五經,弓馬騎射,無一不精,早早便獨當一面。
旁人都當他是受父親鞭策,才勤勉上進。
卻不知,他最想要的,是擺脫父親。
直到這回,終於有了外任的機會,外放綏州,即便那是個虎踞龍盤之地,又如何?
至於納妾,江氏只要還是正妻一日,他便會敬著她,無論有無子嗣,他都不會納妾。
更不會同她以外的女子親近。
不是因喜歡江氏,只是他素來厭惡妾室,厭惡那些行為不端,隨意與人媾-和的女子而已。
陸縉緩緩收回眼神,對於眼前這個妻妹,也多了幾分照顧,解了大氅遞給她。
“不早了,外面冷,披上回去。”
他嗓音溫沉。
江晚吟自小不在父親身邊長大,亦無兄長,到了舅父身邊也是七歲後的事情了,一貫對成年男子十分害怕,唯獨對陸縉,或許是因為親密過的原因,卻覺得說不出的信賴。
然而她這般欺他瞞他,他還對她這樣好,無邊無際的愧疚從心底湧出來幾乎要把她淹沒。
江晚吟沒敢伸手去接,趁眼淚沒掉下來連忙扭過了臉:“不用了,我還想再坐一會兒。”
陸縉以為她是在避嫌,也沒強求,只說:“一刻鐘。”
這是要守著她的意思了。
她不配的,根本配不上他這樣好。
江晚吟想拒絕,卻不知如何開口,忍了很久的淚幾乎頃刻便掉了下來,抱著膝深深地埋下頭:“姐夫,我做錯了事,想回頭,還來得及嗎?”
她這個年紀,再大的錯事也越不過閨閣之內去。
陸縉打量了一眼她微顫的後背,說:“可。”
“當真?”
江晚吟抓住他的衣袖,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還小,不晚。”
陸縉掃了一眼,她恐怕比他的親妹妹陸宛大不了多少。
江晚吟望著他高大的身影亦是覺得安心,有一瞬間極想像晚上一樣靠上去,卻又不敢,只攥緊了手中的衣角:“可,對方若是不原諒我呢?”
“不會。”
陸縉比她高上許多,一低頭瞥見了一截修長白皙,線條流暢的細頸,再往下,臂側的弧度讓人難以忽視,又挪開了眼神。
還是不同,陸宛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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