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1/5 頁)
……
次日清晨。
空氣乾冷乾冷的,腳踩一片片枯黃的落葉,濺起嘎吱嘎吱的聲響。
穿了身夾克衫的董學斌捂著領子下了公交車,先去單位報到了一趟,十點鐘左右,他拿著一沓檔案和一個數碼相機從徐燕辦公室走出來,又到李慶那邊彙報了一下,到綜合辦囑咐了一通,才出了分局,坐車去了右安門。
城西分局的“招待所”在這邊,聽說周圍的平房和許多建築要拆遷了,負責接納往來各地的情報人員的“招待所”就不好再跟這邊駐紮,經過局黨委會討論投票,決定由徐局長負責,先寫一份計劃書把“招待所”周邊情況和圖片等資料詳實地跟市局彙報,如果市局審批透過,局裡才能開始著手“招待所”搬遷事宜。而董學斌今天的工作就是負責寫報告書的。
順著護城河往西,董學斌來到了目的地。
乒裡乓啷,叮叮咚咚,煙土沙塵飛散,十幾個民工正在拆房。
董學斌被嗆得咳嗽了幾聲,捏著鼻子躲開了這片兒,先去了後面的衚衕,左右看看後,他從包裡取出紙筆,一邊簡單記錄著周圍環境,一邊拿出相機拍幾張照片。衚衕裡還有幾個沒搬走的釘子戶,三個老頭,一個老太太,正在一個大院外唧唧喳喳說著什麼,見董學斌咔嚓咔嚓地在那兒照相,幾人一愣,紛紛圍了上來。
“小夥子,你是記者吧?”老太太看著他的相機。
其中一老頭有點激動,“記者同志,你可一定得報導報導他們,這幫拆遷的太不是東西了,大夜裡的竟然往我們家裡扔磚頭,玻璃也砸碎了,門也壞了,還威脅我們說如果不搬走就怎麼怎麼樣,這……這還有王法沒有啊?”
董學斌哭笑不得地合上本子,“老人家,不好意思,我不是記者。”
老頭狐疑道:“那你這兒照什麼吶?”
董學斌道:“我是畫畫的,照幾張四合院的相回去方便繪畫。”
幾人一聽,都失望地回去了。
董學斌笑著搖搖頭,繼續一邊在附近溜達一邊記錄,因為現在寫的並不是正式稿,所以董學斌也沒那麼上心去雕琢語言,心思分離出一部分惦記著儘快幹完好去潘家園或十里河逛逛古玩店,看有沒有撿漏的機會能留給自己。現在自己有十萬零幾千塊的資產,離一百萬的目標還差得遠吶。
中午,董學斌跟紅旗大學對面的巷子裡要了碗滷煮。
待會兒去潘家園的時候,自己是不是找個專家跟在他屁股後面,專家買什麼自己就用BAck搶先一步買下來?誒,可是專家好像不是那麼好碰見的啊,再說了,專家買的東西也不一定是真品,更不一定會撿漏,這個……可行性不高呀?那咋辦?再去賭核桃?可像上次那麼好的事兒肯定是遇不見了,若只等著別人開青皮然後拿BAck“搶”對方的,這是不是有點浪費了?即便用兩次BAck賭到一對兒45mm的矮樁獅子頭賣上幾千塊,可要賭到一百萬……那得花多少天啊?而且現在這個季節,已經沒什麼賭青皮的了,賭也要等明年!
董學斌越想越頭疼,看來縱然是有BAck在身,想賺錢也很難啊!
重新回到破破啦啦的平房區,看著一棟半塌陷四合院裡的枯枝爛葉,董學斌一邊絞盡腦汁地琢磨賺錢一邊下意識地拍照,再上哪兒撿漏去呢?他也不奢望一下撿一個元青花或者宣德爐啥的,只要給董學斌個十萬塊的民窯他就知足了!唉唉唉,民窯啊,書畫啊,你們在哪兒呢?
正當董學斌為如何賺到下一筆錢而苦悶不已的當口,背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喂喂!你幹嘛呢你!”回頭一看,是個身上沾著土的中年人。
董學斌手裡相機一頓,皺眉道:“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別拍了別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