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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腳步聲向床這邊靠攏，床又一沉。突然，一隻微涼的手托起她的脖頸，一條冷毛巾捂在她的臉上。&ldo;是你自己擦，還是我幫你？我知道你醒了。&rdo;蕭子辰聲音清冷而又自製，像一柄劍，直接戳中她的殼。

她不得不從殼裡探出頭，房內安靜得可怕，她的心跳，他的呼吸，都那麼清晰。屋子一點點地明亮起來，一切都無處掩藏。她抽出一隻手臂胡亂用毛巾抹了下臉，很好，又是一幅蓬頭垢面相。她也不徒勞挽救，破罐子破摔。

&ldo;要不要再喝點水？&rdo;蕭子辰問，擱在膝蓋上的手微微地哆嗦，他也很緊張。

&ldo;不要了。&rdo;她閉緊乾燥的唇，平靜了些。

&ldo;那……餓嗎？&rdo;蕭子辰喉結蠕動了下，抬手欲摸她的頭。

她躲開了，把汗濕的掌心在被子上擦了擦，搖搖頭，&ldo;我不餓。&rdo;

&ldo;你沒有醉到失去意識，你知道是我，對不對？&rdo;劍又戳過來了，她的殼遍體鱗傷。

是的，是的，她終是被相思逼成了魔，他也算美夢成真。醉酒，只是推波助瀾，不管怎樣瘋狂，她不是亂來的人。而他，純粹是半推半就。錢秀才還是佔了鳳凰儔。錯也，命也！她狠狠咬了下唇，鼓起勇氣抬起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地看著他。&ldo;我們……&rdo;該怎麼辦呢？闖禍時一腔熱血，然後才會意識到後果，她怕了。

&ldo;你要敢說當什麼都沒發生，我現在就掐死你。&rdo;他橫刀持劍，不允許她後退。

&ldo;我們以前真的不是男女朋友。你那次去泰華找我，是為打聽孔雀的行蹤，被樂董誤以為是我的男友。你和孔雀戀愛三年，這是真真切切的。&rdo;她老老實實地交待，不敢隱瞞事實。

&ldo;我知道我們以前不是男女朋友，但現在是了。&rdo;蕭子辰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些，其實不明顯，但她卻感覺到了。

這就定論了？&ldo;可是……&rdo;

&ldo;沒有可是，你給我聽著，我是因為孔雀對感情不夠忠誠，才和她分手，而不是因為愛上你才決定和她分手。孔雀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清楚。不管什麼樣的愛，都是有底限的。我沒有以失憶為由來始亂終棄，我是忍無可忍。我的女友不是你，也會是別人，肯定的是我和她不可能再在一起。所以請不要再自虐，你沒有對不起誰。&rdo;

遲靈瞳反反覆覆咀嚼著這幾句話，她怎麼覺著不太對，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她小小聲絮叨著：&ldo;我和她是十年的朋友，人生沒有那麼多的十年……&rdo;

&ldo;你的意思是友情大過一切，於是你決定放棄我？&rdo;

&ldo;也不是……我……&rdo;對著那張面無表情的冰山臉，她識時務地保持沉默。

&ldo;親愛的靈瞳，我手裡有孔雀和那個叫費南的男人幽會的九連拍。那天在海天酒店，她與劉總的親密互動我也留了底。你說要是把這些放到網上，你心裡的愧疚感會不會減少點呢？&rdo;蕭子辰朝她挑了挑眉，慫恿道。

&ldo;你……像個商人。&rdo;遲靈瞳寒毛直豎。

蕭子辰湊近，連被把她擁進懷裡：&ldo;你再逼我，我就是你仇人。&rdo;

&ldo;你會殺了我？&rdo;

他大笑，吻吻她紅撲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