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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調皮,一家人之間哪還需要這些,快快不要欺負人家姑娘了。我和你子孝叔叔還要趕去你爹爹那裡,就不在這礙你們小兩口的事兒了。”淑洛說著,輕輕拉起了曹仁的胳膊。曹仁掃了我一眼,隨即也沉默著離開。
待曹仁他們離開,子桓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只剩下一片冰冷。幽深的眼眸靜靜地絞著我,卻是沉默不語,宛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低著頭,等待著子桓的爆發。
許久,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我帶你去換身衣裳,出來這麼久,爹爹該注意到了。”淡淡的語氣,帶著一絲無奈,一絲憐惜,還有一絲深深的傷痛。
眼眶微熱,我悶悶地點了點頭。任由那雙溫熱的手牽著,緩緩往回走。待我換了衣裳再一次來到宴前,發覺酒席已經進行了大半。曹仁和淑洛早已經落座,眼下正在與周圍的人交談。見到我回來,曹仁那炯炯的眼眸一黯,隨即又恢復了平日的爽朗模樣。
“你們兩個怎麼出去了這麼久,是不是宓兒哪裡不舒服?”曹操問道,依舊是滿臉的慈父模樣。
“回父親,宓兒剛剛不小心弄髒了衣袖,怕在眾人面前失禮,便想悄悄回去換了,怎奈夜晚路黑竟然迷了路。”未等我開口,子桓便先起身恭敬地回答。
“原來如此。宓兒初到這裡,難免生疏,這也難怪。”曹操說著,忽然話鋒一轉,“但是退席這麼久誠然是不對,你倒是說說,該怎麼罰你呢?
我原本只是畢恭畢敬地站在那裡,聽到曹操此番話,一時卻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正在我躊躇之際,一個人站出來替我解了圍。“曹公啊,我們剛剛聽了您兒媳那精妙的琴曲,真是聽得如痴如醉,意猶未盡。楊修聽聞這甄宓甄姑娘的琴技也是絕佳,不如就罰她也為大家彈奏一曲如何?”我抬眼,見遠處的楊修正笑著看著我,依舊是一身鮮豔的混搭。在如此多的文臣武將中,也算得上是獨樹一幟。
楊修的話一出口,立即引起了一眾人的響應。曹操見此,便順水推舟地說道,“既然大家都如此想,那麼宓兒也來彈上一曲吧。”
我聞言也乖覺應諾,隨即洗手焚香。剛剛知琴的那一曲,雖然功力極佳,但是選曲過於幽怨細膩,在今天的這種場合難免顯得有些造作。心中暗暗思量著曲子,想著既不能超過知琴,沒了她的面子,又不能太過草率,失了曹操的臉面。思來想去,唯有一首《廣陵散》曲調激昂慷慨,又富有戈矛殺伐的戰鬥氣氛,頗符合現在曹操凱旋,犒賞三軍的情景。
雙手輕輕撫在琴上,五指接觸琴絃的那一刻,一種熟悉的懷舊感覺升上心頭。一開指,琴音便如飛珠崩玉,墜入銀盤。手在琴絃上撥挑流轉,心也彷彿跟著曲調激盪起來。周遭的一切美酒盛宴彷彿都已離我遠去,只餘下這戰亂年代的金戈鐵馬,氣吞山河。小序、大序低沉悲鳴,正聲、亂聲起伏變化。一曲撫罷,周圍一片寂靜,就連曹操也是一臉的震驚。
我淡然起立,向大家行了一禮,便默默回了座位。雙眼不自覺地輕掃了一眼坐位上的曹仁,卻見他的眼中閃爍著幾分擔憂。
“想不到,甄姑娘胸中自有丘壑。這一曲彈得大起大落,蕩氣迴腸,真是著實讓人佩服!”楊修的話及時打破了令人不安的寂靜。只見他言罷,又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彷彿帶了一分危險的警告。
我有些疑惑,正思量著,見子桓也忙開口說道,“宓兒想必是見多了戰場的廝殺,心中有感而發。”幽深的眼眸中,閃過幾絲惶恐不安。他們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我彈這《廣陵散》觸犯了什麼禁忌了嗎?
心下思量著,猛然想到了這《廣陵散》的出處,是那聶政刺俠累。聶政與俠累有殺父之仇,為報父仇,聶政自毀容貌苦學琴技,終有一日得報了仇。
曹操本性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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