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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我送了你兔子,送了你匕首,吃了你的丸子。你救了我兩次,送了我絡子,還……騎過我的身子。咱們……總算有緣。”戴言聲音淡淡的,不著痕跡。
夏湘心頭咯噔一下,話雖輕/浮,卻句句都是事實,這廝想敗壞自己名聲,那真是手到擒來的事!
偏生他又是那樣一副溫潤模樣,臉上看不出一絲猥瑣。
戴言瞅了眼夏湘繃緊的小臉兒,柔聲笑道:“你放寬心,我不會到處嚷嚷。”說著,笑容愈盛,兩隻眼睛彎成月牙,讓人暖到心窩裡。
夏湘咬著嘴唇不吭聲,想撂幾句狠話反駁幾句,又怕把這廝氣急了真的到處嚷嚷。
“既然有緣,我便不願看著你白白送死,”戴言又彎腰撿了根幹木頭,繞在了繩子上:“所以,便是會鳧水,也離水遠些。家裡幾個僕人屈指可數,想捉出個內鬼並不是難事。日後用人謹慎些。”
“我省的,多謝提醒了。”夏湘低眉順眼地跟在戴言身邊,驀地生出一絲錯覺來。好像所有事情交給戴言去操心,自己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這錯覺真是要不得!
許是沒想到夏湘這樣老實安靜地接受了自己的建議,戴言反而有些無所適從:“謝什麼?你廚藝那麼好,我日後少不得上門打秋風兒。”
夏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想,這小子怎麼跟乳孃大姑子一個做派?
“隨便動動嘴皮子便要上門打秋風,你這買賣也太划算了。”夏湘彎腰撿了根柴遞給戴言。
戴言微微一笑,接過乾柴:“打秋風也不過動動嘴皮子的事兒。”他又瞅了眼夏湘遞過來的柴火,聲音故意透出絲苦澀來:“大小姐還真的幫我拾柴?可別讓你爹知曉,到時,一紙奏章把我彈劾了可怎麼辦?”
夏湘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廝長了張小油嘴,專會擠兌人。如今擠兌到家父頭上了,膽子真是不小!”
“那你還笑,你膽子就小了?”戴言跟著笑,惹得山上週玉年,身後倆丫鬟駐足張望。
夏湘連忙快走了幾步,將戴言甩在了身後。
戴言卻皺起了眉頭,想起了前一世的御史夏大人,也就是夏湘的父親。
若沒記錯,上一世夏大人也是跟著二皇子舉事,同自己一樣,享有從龍之功。只是,自己手握權柄,讓二皇子心生忌憚,在御書房將自己撲殺。
而夏大人一介言官,應該不會出事。只是,新皇登基,穩定局勢後,必然進行的一次官員清洗會不會波及到夏大人,便不得而知了。
畢竟,二皇子做事手段狠辣,果決狠厲。而他那皇位,也不是正經手段得來的。
聖心難測,帝王心術,誰又能猜的明白?原本,重生一世,戴言想安安靜靜帶著母親生活,不怕窮苦,不怕卑微。如今想來,這念頭多麼天真幼稚!不爭取權利又怎麼規避追殺?
自己生來便帶著危險,自己活著便要面對危險,戴言眉目越發冰冷起來,將柴火緊緊勒在了自己的背上。
山很高,高入雲霄。
幾人爬到半途,便無力前行了。
夏湘坐在一處大石頭上大口喘氣,只恨出門前忘了帶扇。戴言卻心不跳氣不喘,安安靜靜在四周尋找乾柴。
兩個丫鬟扶著樹幹,笑的很歡快,估計又聊到了乳孃大姑子。
周玉年站在戴言身邊,狀似隨意地問道:“你這一手好功夫跟誰學的?”
“自己琢磨的。”戴言微微一笑,不冷不淡地回了句鬼都不信的話。這一身功夫可不止刻苦修煉便能成事的。
上一世為了幫助二皇子舉事,與桑國、湯國來往甚密,其間得了兩國御水師的修煉法門,回國又跟著本國御水師學了劍術,雖達不到御水師的境界,可腦子裡裝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