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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答案,那夫人今天就要被人抬著進入將軍府。”
即將窒息而死的婦人用盡最後的精氣神趕緊眨了一下眼睛。
她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眨眼也是如此吃力的事情。
最讓她感到絕望的真相是另外一件事情,她真正的保命符,不是那明面上趾高氣昂的八騎扈從,而是那個高人不露相的老馬伕,實打實的二品小宗師,可車廂內這番變故,那名馬伕從頭到尾都沒有察覺,期間她有意無意提高嗓音與身邊男人“打情罵俏”,照理說以老人的二品境界早該洞悉發生在身後近在咫尺的事情,可結果是馬車依舊穩穩當當前行。難道這個瞧著年紀應該還不到三十的男人是一品高手?北莽江湖有這麼一號人物嗎?北莽江湖不比蛟龍蟄伏遠離朝廷的離陽江湖,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盤腿而坐的男人沒有任何動作,貴為申屠家族嫡女的婦人便能夠重新恢復呼吸,男人平靜說道:“申屠夫人,你的馬伕曾經是二品圓滿境界的武夫,用左手刀,可惜在四十歲左右臟腑受過嚴重的創傷,這些年以道德宗名貴藥餌進補,才堪堪維持住二品境界,我有沒有說錯?”
婦人臉色陰晴不定,將他當作了申屠家族潛伏多年的仇敵,對自己家族知根知底,否則如何能一口說破老馬伕的底蘊?
男人略帶譏諷笑意說道:“之所以講這些,是告訴申屠夫人一件事情,如果節外生枝,耽誤了我的時間,讓一座小小的將軍府雞犬不留,真的不難。”
婦人倒抽一口冷氣。
她正襟危坐,卸去全部偽裝,轉頭沉聲問道:“這位公子,當真是隻要兩幅地圖?不殺我,也不在城內胡亂殺人?”
男子點了點頭,然後閉目養神。
馬車到了那棟將軍府邸外停下,申屠夫人本打算讓老馬伕去取地圖,自己作為人質留在車廂,可那古怪男子竟然自負到讓她下車,甚至只需要讓僕役送來地圖,都不需要她再度露面。婦人難免咋舌,讓那本該成為新面首的兩名文弱書生滾蛋,她則沉默著走入府邸,不到一炷香功夫便取回兩軸北莽軍用地圖,畢恭畢敬遞給那名依然坐在車廂內的男子,後者開啟地圖,仔細瀏覽了一遍。
申屠夫人壯著膽子偷偷打量這位男子,他的臉龐有著比北莽北庭男兒更柔和的輪廓,但相較中原江南的男子,又要多些稜角,故而可以稱之為俊美同時卻不給人陰柔的感覺,尤其是他那漂亮的雙丹鳳眸子,細眯起觀看地圖的時候,尤為勾人心魄。男子看完地圖,閉上眼睛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後,睜眼遞還給婦人,微笑道:“申屠夫人很守信,府上四十餘私軍扈從都沒有隱蔽動作。我現在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感謝夫人的借圖之舉,不過相信以後應該會有表達謝意的機會。”
婦人一陣後怕,幸好離開自己男人書房的時候,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否則恐怕今日就會是府上很多人的忌日了。
正當她感慨萬分的時候,那男子如同陸地神仙一般驟然消失。
婦人突然笑道:“都說那北涼王不但是天底下數一數二的高手,而且還長得十分英俊,我想這位公子哥比起那位北涼王,也差不太遠了吧?”
她如果知道此人正是北涼王徐鳳年,一定會活活嚇死。
徐鳳年一開始是在北莽南朝境內去大海撈針,但是很快意識到一點,他和紅薯的孩子當初也許不是選擇直接南下避禍,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先北入北庭,再耐心等待並且尋找機會安然赴涼,於是他迅速北上。可即便孩子真的在北庭,他也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在大草原上,還是在某座城池中。徐鳳年只能憑藉僅剩的直覺搜尋,極有可能一切都是徒勞,事實上如果他搜完胡笳城石碑城後,哪怕依然找不到,也必須啟程返回。
也許孩子已經不在人世了。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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