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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上怎麼看都是他在照顧這三個懶散傢伙嘛,可他卻只是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臉上神情比寺中八九十歲釋字輩老和尚問他佛經歧義時還要嚴肅,似乎終於想通了,笑道:“沒事啊,只要你開心就好,你看師父和師孃,多恩愛,以後你肯定也要這樣。東西,你放心好了,出家人不打誑語,我說話算話的,以後肯定要送你一盒最好最貴胭脂的啊。舍利子呢,大概買得起啦。”
東西姑娘轉頭啪一下拍在小和尚光頭上,“你還真要成佛燒出舍利子啊,笨不笨!”
笨南北傻傻一笑。
是挺笨的。
……
出了青州以後,馬不停蹄直奔江南道,世子殿下總算沒有再惹是生非,也沒有以死明志的官場忠臣跳出來觸黴頭,更沒有用性命賺名聲的江湖好漢攔路,主要是徐鳳年除了路經各地索要了一些地理志外,顧不上游山玩水,整個豫州不起波瀾地一穿而過。
這些時日中,較少住在大城裡的鬧市通衢,要麼是荒郊野嶺宿營,要麼就是一些北涼軍舊部的城外私宅,眾人每晚都要見到青罡衝鬥牛,世子殿下離去時往往是衣衫整潔,回來時就滿身塵土衣不蔽體,在隊伍中地位顯得不尷不尬的靖安王妃在被世子殿下得知精通丹青後,就讓她跟著魏叔陽魚幼薇一同繪製符將紅甲的圖紋,作為補償,就不需要她去做些僕役女婢做的卑微雜活,如今裴王妃身穿樸素至極的木釵布衣,非但沒有折損她胭脂評美人的韻味,反而平添了幾分穿戴鳳冠霞衣時註定見不著的雅緻風情。
出青州過豫州達泱州,從頭到尾,從金玉輝煌跌入泥濘塵埃的靖安王妃都定力極佳地沒有試圖逃走,這大概也與鳳字營驍騎的行軍嚴密有關。
行駛過了青泱兩州交界的唐宋郡,離那江南道湖亭郡便只隔著一個雄寶郡,車廂中世子殿下掀起簾子,與涼雍不同,這邊入鄉隨俗,驛道將槐樹換成了楊柳,一眼望去,滿目盡是讓人心曠神怡的柔和綠意,只是江南風景如畫,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民風終究是遠不如貧瘠之地的北涼那樣彪悍尚武,涼州那裡連女子都擅騎馬射箭,王府中不要說劍術超群的徐渭熊,徐脂虎一樣可以弓馬嫻熟,前些年據說一位出身北涼官宦的女子出嫁江南,與夫君遊歷山水,遇見一夥剪徑蟊賊,男人躲起來泣不成聲,竟是她親自上陣抽刀,傳為笑談。
徐鳳年放下簾子,一臉譏笑說道:“君子六藝,這裡的男人射御兩項估計還不比不上我們北涼的女子,可笑。本世子倒要見識見識這幫舞文弄墨功夫號稱天下一流的江南道德君子!”
車廂內除了身體好轉的女婢青鳥,讀書的竟是靖安王妃而非姜泥,好像小泥人這段時間跟世子殿下慪氣,連掙錢的大事都不做了,幾天都說不上一句話。這辛苦活兒就由裴王妃代勞,她本就是出自頂尖士族,自小便浸淫於琴棋書畫,讀書時檀口輕啟,大珠小珠落玉盤,相當悅耳,世子殿下就很喜歡在她唸書時盯著那張櫻桃小嘴兒,所幸看歸看,再沒有如何動手動腳,否則靖安王妃指不定就要做貞潔烈婦一回,來一出咬舌自盡。
裴王妃這兩天在讀《頭場雪》,比起前些天的密典秘笈,要順心許多,只不過她可以清晰感受到進入泱州以後,這個北涼世子就隱約透著股桀驁戾氣,就像說到道德君子四字時,雙手握刀,殺機重重,以至於連她這種不懂武學的門外漢都遍體生出涼意。
徐鳳年轉頭面朝青鳥,神色柔和了許多,俯身幫她將一縷青絲捋順到耳後,微笑道:“別急,再過些一旬半月,你就能走路了。”
靠著車壁的青鳥低頭輕聲道:“聽老劍神說公子把兩顆龍虎山金丹都揮霍在小婢身上了。”
徐鳳年拿手指在她光潔額頭彈了一下,打趣道:“揮霍?誰他娘告訴你是揮霍的,站出來,看本世子不砍他十刀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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