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墩棋盒都留下。”
小和尚哦了一聲,起身離開千佛殿。
盤膝而坐的白衣僧人等徒弟走遠,約莫著回到茅屋,這才一手託著腮幫,斜著身子凝視棋局。
白衣僧人伸了個懶腰,輕聲道:“曹長卿,還是這麼好的耐心啊。難怪被稱作曹官子。”
除去他的言語,大殿仍是寂靜天籟。
白衣僧人伸手一抓,地面上十幾顆白棋猛然懸空,再輕輕一拂,棋子如驟雨激射向一側。
稍後,一名文士青衫裝扮的儒雅男子悠然出現在殿內,手中抓著那十六顆棋子,每行一步彈出一棋子,空中不可見棋子蹤影,眨眼間,白衣僧人袈裟上便粘住了十五顆,這個喝酒吃肉還娶媳婦生女兒的不正經和尚巋然不動,但是大殿內千佛雕塑卻齊齊搖晃,如同遭受了天魔巨障入侵,尤其是幾尊金剛怒目菩薩羅漢像,前後擺動時格外氣勢駭人,想必是十五棋子擊中白衣僧人袈裟,每一棋子都帶來一次氣機波紋的劇烈激盪,才引來這般異象。
俊雅不凡的中年文士手上只剩最後一顆棋子,笑道:“果然世間無人可破你的金剛境。”
不見白衣僧人如何動靜,十五白子從袈裟上墜地,然後被賦予靈性一般在金剛鏡面上迅速滾落回棋局原本位置。
白衣僧人平淡道:“曹官子的十五指玄而已,要不你拿出天象境界試試看?”
身材修長的文士笑了笑,輕輕將手中棋子往地上一丟,往前幾個蹦跳,恰好與十五子一樣乖乖返回原位,搖頭道:“不試了,當年號稱可與齊玄幀一戰的北莽第一人南行而來,到了兩禪寺,不一樣傷不到你分毫,只不過這地上倒是被你一怒踩出了一百零八金剛印。不過我很奇怪,你與人打鬥是平局,為何下棋還是喜歡平局?黃龍士當年先是以三百餘僧人性命於你對局,一人作一子,這一局死了四十三人,所幸被你平了。後來春秋國戰結束,黃龍士逼你再下,卻是以天下百郡內的幾百座佛寺做棋子,輸一子便毀去一座,贏一子便讓離陽王朝多建一座,為何你仍是平局?我觀棋譜後,第一局你贏面的確不大,第二局分明是你有望勝了黃龍士的。”
白衣僧人抬頭看了眼這位名動天下的曹官子,與自己類似,這個傢伙也曾親自與黃龍士下棋,據說兩人手談幾近官子階段,曹官子比起那幾位宮廷御用國手當然要強上不止一籌半籌,可面對這等世人眼中的神仙人物,白衣僧人仍是古井不波,平淡說道:“我如果說急著回家給媳婦做飯,你信不信?”
曹官子聽到這個天下罕有的笑話,竟然沒有如何笑,嘆氣惋惜道:“如今連女兒都有了,就更沒耐心陪我下至收官,看來是沒機會跟你下棋了。”
白衣僧人譏笑道:“誰樂意跟你下棋,一局棋能下幾個月幾年時間。”
本名曹長卿早已不被熟知的曹官子坐在白衣僧人對面,看了眼其實早已爛熟於心的棋局,笑道:“你這徒弟,實在是厲害。不愧是被佛門視作末法大劫的希望所在。”
白衣僧人平靜道:“曹長卿,我的脾氣其實沒你想的那麼好。”
“你願與我下棋,我也不願跟你打架。喏,在皇宮裡頭替你尋來的好酒。”
曹官子摘下腰間的酒壺,丟給白衣僧人。然後他左手捻起一顆白子,輕輕落子,似乎知道白衣僧人不會與自己對弈,右手自顧自拿起黑子落在地面,形成自娛自樂的場景,說道:“放心好了,我寧肯跟鄧太阿的桃花枝較勁,都不會跟你扯上關係,世人只知你金剛不敗,我卻知曉你金剛怒目的怖畏。”
白衣僧人喝了口酒,皺眉問道:“那韓人貓都沒留下你?”
曹官子左右各自下棋,搖頭道:“這一趟湊巧沒碰上。”
白衣僧人抹了抹嘴,問道:“你這落魄西楚士子,還念想著找到那位身負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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