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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都不敢私佔。
皇后輕聲喚了一聲,“雅兒。”
隋珠公主這般歲數了都敢嚷著讓皇帝陛下做牛做馬跪在地上揹她,而據說那位九五之尊則只能苦著臉向女兒求饒,只是到了親生母后這邊,才顯得乖巧,立即鬆開徐大柱國的手臂,不敢造次地輕輕離去,嘴上說是去通天台內跟南懷監正請教學問了。
皇后望向並不高的社稷壇,語氣平緩道:“這些年雅兒始終都牢記大將軍的叮囑,在房間裡喜歡光腳行走,也常吃粗糧,身體比年幼時確實好多了。”
徐驍雙手負於背後,平靜說道:“什麼天氣下降地氣升騰什麼收盡大地浩氣這些鬼話,都是欽天監這幫無用算儒說的,徐驍只知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家子女從小便都是這般養大,才能至今活蹦亂跳。”
皇后不以為意,不知是真聽不懂這話中話,只是轉移話題,輕聲說道:“江南道的事情,我聽說了。寫《女戒》的那一位,已經被陛下送到長春宮。”
徐驍沒有出聲。
長春宮,說是長春,其實卻是本朝的冷宮。對於宮內嬪妃而言,已是天底下最可怕的監牢。
這位執掌半座皇宮的女子仍是絲毫喜怒不露於形的冷清模樣,王朝百姓只知她的溫良賢淑,豪門世族才能知曉她的厲害。
徐驍轉頭望向通天台,冷哼一聲,“讓小雅去那裡,是怕我對當年還只是個小小從八品挈壺正的南懷瑜動手嗎?徐驍今日可沒帶刀,皇后多慮了。”
皇后悄然不作聲,似乎預設。
徐驍轉身,徑直走向通天台。
她沒有轉身也沒有轉頭,仍是望向社稷壇高處,但言語終於多了一絲煙火氣,沉聲道:“大將軍!”
徐驍沒有停步,冷笑道:“趙稚,難不成忘了她當年如何待你,你當年又是如何待她?”
被直呼名字的皇后冷聲道:“夠了!徐驍,摘去一個空銜大柱國又如何,丟了兩遼又如何,你得了與我朝祖制不符的世襲罔替!”
背駝腿瘸的徐驍淡然道:“朝廷要兩遼,張鉅鹿要改革,他要做那中流砥柱,直說,徐驍給,絕無廢話,便是將這大柱國交到他手上又何妨?可顧劍棠算個什麼東西,就想著能騎在我頭上拉屎撒尿?至於趙衡這瘋子,沒有誰撐腰,敢沒臉沒臊對一個後輩出手?”
皇后平聲靜氣說道:“這番話,只有我一人聽到。”
徐驍繼續前行。
她卻是沒有阻攔,而是走上了社稷壇,冷清嗓音緩緩傳來,“徐鳳年初次出門遊歷,燕敕王曾派出九名玉鉤刺客,是我私自動用十八條人命攔下的,因為那時候我還覺得徐鳳年與雅兒還有希望有一段姻緣。”
徐驍停下腳步,恰好看到活潑的隋珠公主站在閣樓外廊,趴在欄杆上揮手。
徐驍笑了笑。
就此離開欽天監。
皇后趙稚幽幽一嘆,站在社稷壇中段位置,轉頭望向那終於老邁的背影,怔怔出神,她依稀記得當年親眼見到那個仍年輕氣盛的將軍,一臉憨笑,在房中半跪在地上,為那風姿無雙的吳姐姐親手穿上一雙他親手縫製的千層底布鞋,而那劍術已是超聖的白衣女子,僅僅為了一雙粗糙布鞋,便笑得無比幸福。
第129章春神謠
官道上重歸肅靜,徐鳳年提著剎那槍坐入就近一輛車廂,這讓車內的魚幼薇和姜泥都有些不解,以世子殿下對女婢青鳥的親暱疼愛,怎會來到這輛車?無需兩女如何費勁思量,答案便水落石出,今日蘆葦蕩一役末尾出盡風頭的世子殿下才放下簾子,就嘔出一口鮮血,不小心吐在了抱貓的魚幼薇胸口,白裙白貓沾染了猩紅色,觸目驚心。
不僅如此,徐鳳年剛靠著車壁盤膝坐下,七竅就開始滲出血絲,魚幼薇這時才發現他胸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