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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凜然的長劍。她與吳六鼎一般身穿文士青衫,容貌平平,格外稜角分明,眉宇間有一股殺伐英氣。
古劍“素王”,天下名劍第二。力壓劍冢歷代所葬十六萬劍。
應該並非目盲的背劍女子始終閉目而行,清風拂面,吹得她一頭只以紅繩粗略繫了個馬尾的髮絲肆意飄散。
扛著竹竿的吳六鼎轉身嬉皮笑臉道:“翠花,為何明知你長得不算好看,我就是喜歡你呢?”
負劍閉目緩行的年輕女子一本正經回答道:“大概是你喜歡吃我做的酸菜。怕沒有酸菜吃,才喜歡的我。”
她打小在吳家劍冢裡便出了名不善言辭,除了練劍練劍再練劍,除此唯一的興趣就是做酸菜,吳六鼎年幼時便很嘴饞這個,不幸一饞就饞了這麼多年。她出身貧寒,被帶入吳家劍冢前是村野人家裡的閨女,大概由於以往的記憶就僅剩酸菜味道了,入了天下學劍人心目中的聖地,便嘗試著去做酸菜,至於味道好與不好,沒有對比,自然便沒有答案,反正青梅竹馬長大,準確說是青梅竹劍長大的吳六鼎一直吃也沒有吃煩。她一臉刻板的回答興許在外人耳中荒誕不經,吳六鼎卻聽得很用心,並且很正二八經去深思這個問題。翠花的酸菜啊,天底下還有比這更美味的玩意兒嗎?況且翠花不提劍而是很認真去做酸菜的時候,不太好看的她總顯得好看一些。
“翠花,今日我若死在李淳罡手中,以後每年清明就別祭酒了,我不太愛喝,搞一大盆酸菜就行。”
“好。”一名劍侍侍奉劍主,並沒有為劍主報仇的規矩,臨敵破敵時更不準出手幫忙,只有葬劍守墳的習俗。吳家老祖宗當年立下這條鐵律,怕得就是後輩有所憑仗而耽誤了孤身求道的精純劍心。
“翠花,酸菜就只能用白菜嗎?”
“我只會白菜醃漬。”
“換換口味唄,咱們都到了南方了。”吳六鼎流著口水一臉期待。
“你難道不應該想著如何破解李淳罡的兩袖青蛇嗎?”劍冢這一輩劍侍魁首皺眉輕聲問道。
確實有些不像話了,且不說是大戰將啟的緊要關頭,便是尋常時分,一位吳家劍冠與一名劍侍似乎也不應該聊些酸白菜的話題啊,好歹聊些玄妙靈犀的劍道感悟,說些讓天下劍士一聽就拜服崇敬的言語。
“想著活下來才能吃到酸菜,比較有鬥志。也不用去想我使素王劍會不會心懷愧疚。李淳罡的兩袖青蛇也好,鄧太阿的桃花枝也罷,不管劍術劍意,終歸都在劍道範疇。天底下,真沒有比吳家更懂劍的地方了。”吳六鼎輕聲笑道,雙手搭在竹竿上,眯眼望向蘆葦小道盡頭。
……
腰間纏繞一捆金黃軟劍的莊家漢子與吳六鼎恰好對角,由東北往中而走,這名面板黝黑如鄉野農夫的漢子神情木訥,略微低頭,懷中有一處凸起,似有一個木盒形狀的物件。
正是這樣東西讓他來到襄樊城。
當年襄樊十年鏖戰,對一心學武的他來說,並無對錯,哪怕是王明陽死在了釣魚臺,他也不會去與人屠徐驍計較什麼。他不是沒有試圖勸說王明陽離開襄樊,甚至親口對其說過便是你守城勝了,東南半壁大廈將傾,一己之力能如何?可那人不聽,最終只是以襄樊二十萬血肉之軀成全了一人的名節。這等慘絕人寰的暴戾行徑,與那敵對的人屠何異?便更有道德一些了?聽聞這慘烈結局的他當時正在北莽,並未奔赴北涼尋仇,只是說了一句不許徐家人再入襄樊。
他說到做到。
何況靖安王趙衡還交付給他那隻裝有王明陽眼珠的盒子,他只是一名武夫,兩大藩王的恩怨,不想去摻和,但既然北涼王的兒子敢來襄樊,他就要履行當年諾言。
因為王明陽是他同父同母的兄長。
……
兩名女婢墊了半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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