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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鳳年望著背影,將坐騎交給楊青風驅使,獨自坐入一輛跟青羊宮要來的寬敞馬車,盤膝而坐,以武當玉柱玄妙口訣,糅合四千言《參同契》,輕緩吐納,氣機遍佈全身竅穴。外靜內動,一刻不停歇。天下武學都是逆水行舟的苦命行當,以北涼王府做例,有一座寶山武庫,可徐鳳年決心練刀以前,看了那麼多上乘秘笈,就用眼睛看出一個高手來了?若是這樣的一件輕鬆美事,皇宮大內還不皇子個個高手多如狗?
不願去與老劍神同乘一車的魚幼薇進了車廂,恰巧看到徐鳳年導氣與手心,以溫熱雙掌掩耳,手指併攏貼在枕部,食指疊於中指上,食指著力下滑彈擊枕部,發出鼓鳴聲響,魚幼薇好奇記下擊彈次數,是二十四次。本來打算進行完這黃庭“鳴天鼓”後去叩齒三十六的徐鳳年睜開眼睛,略微不悅望向魚幼薇,後者委屈說道:“你不讓我騎馬,我只好上來。”
徐鳳年想到她不願跟李老頭兒相處,便不多說,重新閉目凝神,叩齒咽津靜心,將大美人魚幼薇晾在一邊不理不睬。習慣了冷落的魚幼薇倒是無所謂,興致勃勃觀察徐鳳年的呼吸吐納,看久了,她便看出一些名堂,眉心由深紅入淡紫的徐鳳年口吐氣鼻吸氣,只見他納氣有一吐氣有六,魚幼薇聽不到每次氣息出入有聲響,卻可看到他身體四周彷彿有遊風習習,魚幼薇甚至可以感受到一陣清涼沁入自己肌膚,真是神奇。
徐鳳年足足靜坐了一個時辰,才睜眼握刀,繡冬春雷微顫不止。看到魚幼薇瞪大眼睛,徐鳳年笑道:“別看了,如果不是你打擾,我能跟老道高僧一般打坐入定一整天。”
魚幼薇柔聲道:“那我去騎馬,不耽誤世子殿下練功。”
徐鳳年啞然失笑,搖頭道:“別騎了,再騎馬小心你的屁股蛋再不能羊脂美玉,以後我若是想老漢推車,一看到你那兒粗糙肯定就沒了興致。”
魚幼薇憤然起身,彎腰準備去騎馬,最好把屁股蛋騎沒了才罷休。
徐鳳年不急不慢笑道:“別急著下車,我獨自吐納也無趣,不妨跟你說點這氣海導引的訣竅,你若是無事可做閒著無聊,可以學一學,長生不朽是騙人的,但延年益壽肯定不假。武當山這門吐納的心法,別看口訣樸素,其實大有妙處,是那道門大黃庭修行的地基,融合了古代方士的修崑崙法五宜六法,武當玉柱的卻病延年十六句,以及年輕師叔祖洪洗象瞎琢磨出來的黃庭蓮花真經導引術。魏爺爺手中有一本與古書同名卻不同道的《參同契》,魏爺爺身為九鬥米老真人,也說此書一出龍虎服輸。來,我先教你一段口訣,好讓你避免風寒邪氣侵襲胸口,要知道五臟六腑中,心是君主之官,肺乃相輔之官,可見胸部何等重要,這口訣還要配合十指揉捏,你若顧不過來,我可以幫你。”
魚幼薇一開始聽得入神,可等到才說了幾句正經言語的徐鳳年露出狐狸尾巴,有些無奈,但終究沒有掀開簾子下車,坐在角落,撇開話題輕聲問道:“為什麼不帶上雀兒小山楂?你忍心他們跟老孟頭一樣做山賊草寇?”
徐鳳年反問道:“不好嗎?”
魚幼薇惱怒道:“徐鳳年,你是誰?!你是北涼王嫡長子,是大柱國最寵溺的兒子,你明明可以給兩個孩子一份錦繡前程,這種舉手之勞對你而言很難嗎?你連孩子們眼中的青羊宮神仙都敢殺,為何臨到頭卻如此吝嗇?!”
徐鳳年按刀而坐,手指輕彈疊於上邊的繡冬刀鞘,不動聲色,像是覺得魚幼薇不可理喻,連解釋辯駁都懶得。
魚幼薇漲紅了臉,眼神悲涼。
徐鳳年還是反問:“你認為兩個孩子被我帶下山了,比商賈豪富人家的子女更加衣食無憂,就是幸運?不做終日擔心米鹽卻起碼可以性命無憂的蟊賊,去做什麼?整天跟我一樣養鷹鬥狗,或者說做點小本買賣,再被北涼王府的仇家盯上,不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