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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蘆葦杆子小聲問道:“這徐鳳年到底啥來頭?”
老孟頭伸手摸了摸後背,溼漉漉,搖頭道:“我哪裡知道。”
劉蘆葦杆子驚奇道:“咦,那僕人老黃呢?”
老孟頭恍惚道:“你見過跑起來不比奔馬慢的僕人?當年我不敢多要些銀兩,是因為這個啊。”
劉蘆葦杆子恍然大悟,一拍本就沒幾兩肉的大腿,不小心拍重了,倒抽一口冷氣。
打劫總介面腿腳不利落喜歡縮在最後的孔跛子今天跑得那是氣勢如虹,或者說是屁滾尿流,這跛子以前最喜歡跟徐鳳年插科打諢,吹噓年輕時候如何比徐鳳年英俊瀟灑,這會兒面無人色喊道:“有衙門的人!粗略瞥了眼,起碼有百來號人,一個個騎馬佩刀持弩,比起郡裡那幫上山圍剿的官兵,一個天一個地,老孔投過行伍,認得那是大名鼎鼎的北涼刀,北涼刀吶!這一百人別說我們,就是整座青城山都能給踏平了!”
老孟頭和劉蘆葦杆子面面相覷。
賊老天,只能等死了。所幸小山楂和雀兒都不在,倒也死得不算憋屈。
不料這一百牽馬而行的精雄輕騎到了溪畔,為首重甲持戟將軍摘下面胄,笑著望向聚在一起的老孟頭這一夥難得心善的蟊賊,儘量輕聲說道:“末將寧峨眉。殿……徐公子說了,不得打擾老孟先生,只是我軍騎兵素來視戰馬如袍澤,一路上山,找不到水源,只好逾規前來叨擾,老孟先生莫要責怪。”
老孟頭操著一口地道濃重的雍州腔,一頭霧水問道:“將軍說啥?”
大戟寧峨眉拍了拍身邊通體如墨的心愛戰馬,微笑道:“馬要喝水,順道休息片刻。”
老孟頭心中大石滾落,爽快道:“將軍甭客氣,儘管喝,溪水喝光都沒的事!”
寧峨眉輕輕抱拳,回頭本能厲聲道:“一柱香,抓緊!”
一百鳳字營輕騎沒有發出任何嘈雜聲響,只剩下馬匹喝水噴鼻聲。
離陽王朝一直被公認戰馬春秋最雄,馬政興盛無匹,朝廷尤其關注,武書上說馬者甲兵之本國之大用,其餘春秋幾國要麼心不在焉,要麼如西楚這等大國實在沒有大的牧場,先天輸了一陣。北涼號稱三十萬鐵騎,更是對每一匹戰馬從出生起便要詳細記載在冊,有近乎繁瑣苛刻的軍法條律,凡減截馬料者與減截士卒口糧同罪,斬立決。非戰時不得輕易乘馬遊獵,若借人騎乘,鞭笞一百。丟棄馬鐙馬鞍者,鞭笞一百。
寧峨眉率領一百輕騎出行,一樣要嚴格遵循最基本的行軍條例:十里一歇,刷馬口鼻,三十里一飲飼。
在北涼,任何人都是臨陣失馬者,斬。力戰死戰而傷馬,賞。
北涼鐵騎甲天下,不是靠文人士子用嘴喊出來的,而是馬踏六國加上半座江湖一個一個鐵蹄踩踏出來的!
曾在雍州一處校場打雜便被自稱投軍上陣過的孔跛子畏畏縮縮提了提嗓門,小心問道:“這位大將軍,你們是北涼人?”
寧峨眉笑道:“我可不是什麼大將軍,不過我們確是北涼軍。”
孔跛子豎起大拇指道:“北涼鐵騎,沒得說!當年我在雍州軍伍裡,聽多了北涼三十萬鐵騎的豐功偉績,今兒總算是親眼瞧見了。”
寧峨眉笑了笑,沒有說話。
孔跛子蹲在一旁細細觀看,這一百人北涼騎兵比起雍州軍卒,何止雄壯了一點半點?!他估摸著三個雍州兵對付一個北涼的,都懸乎!
寧峨眉等戰馬飲水完畢,重新戴上面胄,喝聲道:“上馬!”
百餘輕騎上馬動作如出一轍,行雲流水。
老孟頭這幫人看得傻眼,只覺得這幫北涼騎兵便只是上馬動作便透著股濃重殺氣了,若是衝鋒起來,誰敢阻擋?
劉蘆葦杆子望著北涼輕騎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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