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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哥不缺銀兩,聽到滿口都是稱讚杏花酒,更是笑口大開,這酒對賣酒人來說就是子女,哪家爹孃不喜別人稱讚自己子女?何況這公子哥所說一切都有理有據,仙鶴亭口水井都是當地很有年頭的遺蹟,常有雍泉兩州士子攜同美眷佳人來這邊吟詩作對,只不過這些身份貴氣的讀書人看不上路邊攤子,酒味兒地道歸地道,終歸是配不上他們的身份不是,酒攤老闆也不懊惱,今天算是祖墳冒青煙了,來了這麼一個識貨的膏粱子弟,聽口音,是涼州那邊的?酒攤子老闆小心翼翼看了眼三位沒資格入座的扈從,女的真是風騷吶,那挺翹屁股可比自家黃臉婆大了無數,佩巨劍的魁梧漢子就嚇人了,至於那個臉色蒼白的病癆鬼,店老闆給忽略了,只確認有人影子,不是鬼,大白天的,怕什麼。
殷勤上酒上肉,老闆瞪了一眼失魂落魄盯著懷抱白貓腴美女子的年輕夥計,一陣火大,連他都不敢正眼看一眼那娘子,這兔崽子吃了豹子膽,生意還做不做了!老闆一腳踹在夥計腿上,這讓才他回魂。老闆可是聽聞北涼那邊的大小紈絝出手豪氣是真,可越境鬧起來哪一次不是雍泉這邊的公子哥吃足苦頭?雍州地頭蛇可真是敵不過北涼的過江龍。尤其是那北涼第一號大紈絝世子殿下,這個公子哥的驕縱跋扈是天下一等一,所幸咱們小戶人家,這輩子都不用碰上。
不曾讀書卻聽多了杏花詩文的老闆一半自傲一半諂媚笑道:“這位公子一看就是行家,聽小的爺爺說《雍州地理志》上有寫到咱們這杏花兒。”
徐鳳年給魚幼薇倒了一杯酒液瑩澈的杏花酒,笑道:“對,仙鶴亭外新淘井,水重依稀亞蟹黃。就是誇這酒的。”
老闆這下子是真給唬住了,由衷稱讚:“公子這一肚子學問天大了。”
徐鳳年哈哈笑道:“那給咱們便宜些?”
老闆立即焉了,一臉為難。溜鬚拍馬可不用一顆銅板子,若是壓價,小本經營,都是一點一點摳出來的血汗錢,得有多心疼。好在那公子哥只是玩笑,善解人意說道:“只是說笑,能喝到杏花兒已是相當感激。”
這兩日對世子殿下愈發好奇的舒羞看到徐鳳年捧著一口髒碗喝著窮鄉僻壤出產的劣酒,更是迷惑起來,她雖來自南國蠻荒,可自小成為巫女,被奉為神明,說到衣食住行,比不上世子殿下鐘鳴鼎食,以後叛逃宗門獨自行走江湖,愛慕者絡繹不絕,所以舒羞也從未寒酸將就過,看到徐鳳年如此不拘小節,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姜泥跟著饞酒的老劍神下馬車,坐在徐鳳年桌對面長凳上。
魚幼薇嚐了一口溫熱杏花酒,滋味不俗,與北涼綠蟻酒各有不同爽洌,柔聲問道:“口水井是怎麼個說法?”
徐鳳年正眯眼回味舌尖香綿酒勁,聽到問話,笑著說道:“傳說武當山上有位仙人,在亭中乘鶴歇息,見民風樸素,不忍百姓飢渴,便吐了一口口水入井,從此井水比起山林名泉都要來得甘甜。”
魚幼薇神情不自然,“口水?”
徐鳳年哈哈笑道:“約莫有些人口水就是甜的,我想嚐嚐,可惜還未能夠確定。”
魚幼薇臉頰生暈紅,不知是手中那杯杏花兒還是某人酒醉言語。
李老頭翻了個白眼嘀咕道:“姜丫頭,等會兒我們把馬車讓出來。看著這兩人成天打情罵俏就是不辦正事,老夫嫌膩歪。”
不去喝酒的姜泥憤憤道:“交一貫錢!不,十貫!”
徐鳳年剛想打擊一下獅子大開口的小泥人,瞥見寧峨眉單騎而來,這位北涼勇將心思細膩地棄戟不用,下馬後正要喊出一聲殿下,徐鳳年揮手道:“來,喝酒。小二,再上兩斤酒。”
寧峨眉也不客氣,站著連喝了三大碗,臉色如常,十有八九是千杯不醉的酒量,這不奇怪,北涼鐵騎治軍嚴厲,可每次摧敵屠城,都可以喝酒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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