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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蒂蓮,才豆蔻年華,卻生得如豐腴如美婦,殿下,可以採擷了!”
徐鳳年陰沉著臉,“並蒂蓮?”
不知怎麼惹惱了世子殿下的褚祿山腦筋急轉,冷不丁想起那個缺門牙的老僕,劍九中似乎劍二便稱作並蒂蓮,這胖子趕緊自己扇了兩巴掌,力道奇大,一點不含糊,整張臉像紅燒肉,悔恨道:“小的該死!”
徐鳳年摟過褚祿山肩膀,笑道:“瞧瞧,咱們哥倆感情,生分了吧?本世子嚇唬一下,你還當真了?這才該掌嘴。”
祿球兒使勁點頭,又狠狠扇了自己兩耳光。啪啪作響,異常響亮,絕對是用出了昨晚吃奶的勁。褚祿山在涼地兇名昭彰,真正做到了罄竹難書的層次,其中一條就是隻要被他聽聞有貌美婦人生子,就要擄搶到府上,吃奶。若奶水上佳,下場還好,吃飽喝足便被打賞銀兩送出去,若不好,就要被他剮去雙乳。
這等豺狼,卻從來都是在涼王府裡做狗。可這條狗,當年追隨大柱國征戰南北,卻也曾做過在戰場上揹負徐驍擋下足足十一劍的壯舉。所以徐驍封王后許諾義子褚祿山可犯十一死罪而不死。
其餘幾位義子,各有派系,卻全都對褚祿山十分唾棄,例如袁左宗就從沒正眼過這胖子,更別說人屠陳芝豹乾脆放話將來要將祿球兒的屍體點了天燈。
徐鳳年帶著褚祿山來到洗象池,頓時清涼,看著圓球小心翼翼蹲下去捧了些水潑在臉上,徐鳳年笑問道:“辛辛苦苦上山,總不是隻想在我面前嚎叫幾聲的吧?”
褚祿山抬頭笑道:“最近有些趣聞,怕殿下在山上寂寞,想說給殿下聽,好解解乏。”
徐鳳年感興趣道:“還是祿球兒暖心,趕緊說來聽聽。”
褚祿山一屁股坐在石頭上,眉飛色舞道:“第一件是吳家劍冢出了一位年輕的天才劍士,叫吳六鼎,二十歲便出了那座劍冢,下山挑戰天下知名劍客,至今還沒有敗績,馬上就要到達越王劍池,想必很快就有一場好戲。這姓吳的劍法十分不錯,獨身單劍從北走到南,雖說尚未跟一品高手過招,可死於他劍下的好手,有六七個都是成名幾十年的扎手硬點子,不過祿球兒心想他的劍再厲害,比起殿下的刀,就是繡花針了。”
徐鳳年笑眯眯,不置可否,眼神示意祿球兒接著說。
祿球兒抹了抹臉上才出池子便被他體溫捂熱的水珠,繼續說道:“接下來兩件就都是與二郡主有關了,兩旬前二郡主在上陰學宮當監考的小祭酒,給一位前西蜀士子一首五言絕句評分,評了不堪入目四字,那士子不服氣,便問天下詩詞大家誰能入眼,殿下,你可知二郡主是如何說的?二郡主一番評點,幾乎把王朝裡所有的文豪名士都惹惱了!她評宋祁門詞意萎靡,盡是閨房淫褻、羈旅狎妓之情。評大學士元絳,瀋海堂、張角之流,技巧而意弱,沽名釣譽,總體才情不高,意趣不高,遠不能稱為詩詞大家。評上陰學宮詩詞大家晏寄道短章小令,純任天籟,看不出個人力功夫。連二郡主的老師蘇黃都不曾逃過一劫,被評專主情致,而少故實,譬如貧家美人,雖極妍麗豐美,而中乏富貴儀態!最後那恃才傲物計程車子傻眼了,再無氣焰,只得小聲詢問當朝第一詞仙李符堅又當如何。不曾想二郡主依然評點只可稱句讀不茸之詩,不可稱作為詞,念得唱不得。至於李符堅之下,其餘閒雜人等,皆是連讀也讀不得。”
褚祿山說得氣喘吁吁,神采飛揚。說來奇怪,大柱國雙女,徐脂虎對祿球兒竟是深惡痛絕,恨不得打死乾淨。反倒是聲譽卓絕的徐渭熊對這個胖子並無過多反感,對於弟弟徐鳳年跟褚祿山廝混,也從沒有過問。
徐鳳年哈哈笑道:“這下可好,天下士子都得氣瘋跳腳了。”
祿球兒嘿嘿道:“殿下英明,這番評語一出學宮,天下罵聲洶洶,我這趟出行,就順便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