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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餘,也好奇這麼個廢物怎的就生出個如此水靈的閨女,若是不幸長得隨爹,那還不得五大三粗,這輩子也就甭想嫁人了,至於那次副燧帥大人是得逞還是失手,外人也就只能閒來無事猜測幾句,南朝烽子瞧不起,北庭烽子也厭惡,老傢伙裡外不是人,日子過得孤苦伶仃,唯獨一個新入梯子山燧臺的雛鳥烽子,跟這個綽號悶葫蘆的傢伙還能說上話。這名不合群的新丁姓袁名槐,袁在南朝是乙字姓,也屬於屈指可數的大姓,只不過沒誰認為這等大族子弟會樂意來做註定沒有軍功的烽子。
袁槐大白天的不用當值,老傢伙既然不再去烽燧臺外喝酒,就徹底無處可去,總是縮手縮腳站在烽燧臺內陰暗處向外瞭望,看了好些年也不膩歪,袁槐是個眉清目秀的烽子,小腰纖細得跟娘們差不多,梯子山人盡皆知燧帥向來葷素不忌男女通吃,都尋思著這姓袁的是不是拿屁股換來的烽子身份,烽子雖說相比正規邊軍是既無油水也無前途的清水差事,可比起許多行當還是要舒坦,起碼曬不著餓不到,每月俸錢也不落下。袁槐也不看那位老烽子,問道:“你說離陽王朝有多少座烽燧?”
年歲不老只是相貌蒼老的老烽子沙啞道:“這會兒不清楚,前五六年得有一萬兩千座。”
袁槐摸了摸青頭巾,好奇道:“聽燧帥說離陽王朝的關內烽燧,每日子時,發火一炬,以報平安。咱們怎麼就不照著做?”
有一張苦相的老烽子嗓音如同風沙磨石,輕聲說道:“平定春秋八國,生怕內亂反覆,就得靠這太平火傳遞訊息去太安城。”
袁槐笑道:“那離陽皇帝肯定累,哪天沒瞧見太平火,就沒得睡,還得把文武大臣喊去禁內。”
老烽子平淡道:“做什麼不累。”
北莽全境烽燧不報平安火,是女帝陛下親自下旨決斷。
不平安時才燃狼煙,朕照樣還你們一個太平便是。
何等自負!
袁槐嘆氣一聲,揉了揉當烽子後黝黑粗糙了許多的臉頰,“家裡祠堂的臺階肯定爬滿青苔了。”
老烽子不言語。
袁槐自顧自說道:“要是在家裡,這會兒我喜歡抓宵燭蟲子裝入囊,做成一隻螢囊,都不用挑燈就可以夜讀。”
他轉頭玩笑道:“項老頭,你閨女那麼水靈,跟畫上天仙似的,要不嫁給我算了。”
老傢伙難得笑了笑,沒有說好還是不好。
袁槐瞪眼道:“給個準話,是不是大老爺們!”
老烽子搖了搖頭。
袁槐轉頭嘀咕道:“小氣!”
袁槐是一陣東一陣西的毛糙性子,馬上問道:“項老頭,你說我啥時候能當上燧帥?”
老烽子盯著他看了幾眼,撇過頭說道:“你?不行。”
袁槐急眼道:“憑啥我不行?”
老烽子輕聲道:“當官要深藏不露,就像女人的胸脯。”
袁槐愣了一下,提高嗓門大笑道:“呦,你還知道講道理?”
老傢伙平淡道:“大道理只要是個人就都懂幾個,尤其是到了我這個歲數的老傢伙。”
袁槐白眼道:“跟你說話就是無趣。”
一名年輕烽子大踏步走入,對老傢伙頤指氣使道:“項老頭,去,跟爺去集市拎幾壺酒來,酒錢先欠著。”
老烽子默不作聲,就要離開烽燧給同僚買酒去,至於這些個烽子欠他的酒錢,日積月累,不說五十兩銀子,三四十兩肯定跑不掉,不過他就是一團爛泥巴,任人拿捏慣了。袁槐看不過去,替項老頭打圓場,說他去。那位把佔便宜視作天經地義的烽子怒目相視,見袁槐嘻嘻笑笑,巴掌大小的臉蛋,下巴尖尖的,細皮嫩肉處處跟娘們差不多,心裡就沒了火氣,可他也覺得下腹憋著一團邪火,只是這姓袁的極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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