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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光倒站在原地沒動,只繼續問:「那怎麼?」
姜洛搖頭,不答話,盛光見狀便也不問了。
他撿起那朵被姜洛丟掉的梔子花,學著她剛才的動作繼續,直至確定裡裡外外再沒有一隻蟲子了,他把花放到先前摘的那些裡,說:「這麼多,應該夠了吧。」
姜洛說夠了。
但她仍然沒有放下捂耳朵的手,也不靠近過來坐下,就那麼站在那兒,瞧著像是在忌憚什麼似的。
盛光定定看她一眼,笑了。
這一笑,滿園盛放著的梔子皆盡被他比下去,花開百樣,竟是無一朵比他好看的。
他笑著道:「還沒好嗎?」
他好像已經知道姜洛為什麼一直捂耳朵了。
幸而姜洛扛得住,沒紅臉,小小聲地咕噥了句什麼,才揉揉耳朵,放下手,過來了。
到底姜洛並非這本宮鬥文的土著,不知道所謂功夫高深,究竟是高深到怎樣的一種境界,因此她那句自以為只她一人能聽得到的咕噥,實則被盛光聽了個一清二楚。
——「還笑,撩不夠了。」
瞥見姜洛耳畔發紅,西斜的日光一照,近乎紅得透明,盛光眸底笑意更濃,卻也沒點破,只把錦囊摘了給她,道:「明日要出宮了。」
姜洛正在解錦囊上留的草繩,聞言嗯了聲。
他繼續道:「萬明宮山腳有不少好玩的。」
姜洛說:「咦?你知道?」
他說:「才問過人。聽說當地特色小食也有不少。」
姜洛說:「這麼好啊?」
盛光說:「若是得閒,你可以帶貴妃她們去山腳玩上幾日。」
姜洛道:「這個啊,到時候再看吧。」
她沒說出萬明宮玩,得看皇帝同不同意。
她還記著阿洛講他姓容。
以前姜洛就懷疑過他是不是皇帝,但三番兩次都打消了念頭。如今他提起萬明宮,又提起讓她帶貴妃玩,這種駕輕就熟的態度,讓姜洛隱隱覺得不對,又想懷疑他是不是皇帝。
可他是皇帝的話,早在她於西棠苑見到他的第一次,他就該看出她不是阿洛。
那是她穿書以來首次遭遇她無法透過宮鬥文得知的阿洛的故人,沒有經驗,因此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她掩飾得太過明顯,盛光又不傻,他必然會對她有所懷疑。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他不像容奉那樣打直球,他也該明裡暗裡地試探她或是怎樣。然而事實是他沒有。
即便是到得如今,他也仍舊很自然地同她相處,予她幫助,好像她就是阿洛一樣。
那麼他到底是不是皇帝呢?
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
姜洛心下想了許多,手中纏草莖的動作卻絲毫沒停。
及至精心挑選的梔子花也纏完了,她勾著錦囊系帶遞過去:「好了。」
盛光接過,說:「編得比上次更好看了。」
「熟能生巧,」姜洛抻抻十指,活動了下手腕站起來,「萬明宮裡可沒梔子。等這次的枯了,你不會再叫我給你編新的吧?」
她這話問得很有技巧。
乍聽是在問編新花環的事,實則是想知道他會不會也去萬明宮。
也不知盛光聽沒聽懂她這話深意,他把錦囊佩戴好,答:「沒梔子的話,可以換別的花。」
姜洛:「……你這是想叫我一直給你編啊?」
他抬頭,望著她又笑了:「不可以嗎?」
都說美色到了極致,足以殺人,姜洛此刻也覺得倘若他再這麼對她多笑幾下,她耳朵可能又得發燒。
美色誤人啊。
姜洛按住想捂耳朵的那隻手,很沒骨氣地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