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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臨走時又摸了把薛昭儀的手,說了句好滑,方頂著穆貴妃的瞪視揚長而去。
穆貴妃:「……」
她看以後誰還敢說李美人是傻子!
這傻子明明一點都不傻!
見穆貴妃著實是被李美人給氣到了,趙婕妤暗笑一聲,道:「貴妃娘娘莫氣,李美人故意同您鬧著玩兒呢。」
穆貴妃道:「本宮沒氣。」
趙婕妤是什麼人,連討好皇后都不能更得心應手,當下便應承道:「就說貴妃娘娘秀外慧中,娘娘必然是知曉李美人有意叫您與昭儀冰釋前嫌,才會這麼做,妾在此提前祝賀娘娘能得一知己了。」
穆貴妃聽罷,久久不語。
趙婕妤深知這種情況,說多反倒不妙,遂點到為止,施過禮離開。
這下就只剩穆貴妃和薛昭儀。
這兩位不管是進宮前還是進宮後,不論是怎樣的場合,皆一直爭奇鬥豔,你給我下套,我給你挖坑,簡直樂此不疲。而今經了穆貴妃醉酒哭的那麼一場,薛昭儀的態度潛移默化地逐漸改善,穆貴妃也不再故意針對,這就造成只剩她們兩個的時候,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兩人靜默地立著,看了看彼此,又看了看彼此。
氣氛一時詭異的寂靜。
還是弄月說道:「外頭好似開始下雨了,奴婢觀貴妃娘娘像是沒帶傘?昭儀娘娘若不嫌麻煩,便捎上貴妃娘娘一程吧。」
聞言,穆貴妃剛要說她帶傘了,卻見薛昭儀頷首,隨後招手,讓人送傘來。
是把白底青荷的傘。
傘面很大,足以遮住兩人。
「走吧,」薛昭儀淡聲道,「怕是待會兒要下大了。」
穆貴妃捏了捏扇柄,過去了。
兩位娘娘共撐一把傘,跟在後頭的宮人們也匯聚到一起,互相遮雨。
瞧著這格外融洽的一幕,弄月笑著回稟姜洛,今日這雨可當真是場及時雨,貴妃和昭儀越來越親近了。
姜洛道:「她倆若真能和好,本宮也就安心了。」
弄月道:「昭儀有心,貴妃只要有意,哪怕只是一點,也盡夠用了。」
說話間,外頭淅淅瀝瀝的雨勢忽然有如傾盆,天邊也傳來轟隆的雷鳴,果然下大了。
電閃雷鳴,暴雨如注,姜洛叫人關了門窗,免得外頭狂風把髒東西刮進殿裡。
「下這麼大,怕是要淋濕了,」姜洛道,「這可是增進感情的好機會……的確是場及時雨。」
正如姜洛所說,這樣大的雨,饒是薛昭儀手裡的傘再能遮,也不免叫雨打濕了衣服。頭髮也濕了。
好在穆貴妃的錦瀾殿離永寧宮近,薛昭儀一手撐傘,另一手緊緊挽著穆貴妃,兩人不約而同地加快腳步,到最後都變成跑了,不多會兒進入廊下,止步收傘。
把傘交給宮女,薛昭儀拂去手上的雨水,正要同穆貴妃說話,不期然望見什麼,忽的笑了。
這一笑彷如冰消雪融,沉睡了一整個冬季的百花悄然綻放開來,剎那間美不勝收。
穆貴妃看呆了一瞬。
很快,穆貴妃回過神來,見薛昭儀不說話,只對著自己笑,好像自己有多好笑似的。
便惱羞成怒道:「你笑什麼?」
薛昭儀輕笑:「笑貴妃娘娘妝花了。」
穆貴妃道:「你的妝也花了!」
薛昭儀道:「所以妾笑娘娘,娘娘也可笑妾,妾不會放在心上的。」
穆貴妃看著她。
須臾,唇角一揚,果然笑了起來。
「妝花了,難看死了,」穆貴妃一仰頭,當先往殿裡走,「來人,備熱水,本宮要沐浴。」頓了下,「多備些,昭儀也要在此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