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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要有人來,不是嗎?”道士將手中的釣竿架起,心中同樣苦澀,那幾人知道,自己必然會來,所以他們才敢不來,就如同自己知道紫必然會來一樣。
道士仰首看著紫,他那兩根濃濃的眉毛,竟藏著幾分豪邁,在周身清淡無為的承託下,透著不少特別,“第九天,子時,煞雷將臨,難保不會引動你、我的仙緣。宮主何不同我們一遊廣海?”
“仙緣?我們幾個早該飛昇,留下本就錯了,逃避?”
道士皺了皺眉頭,“你有不走的理由,我同樣有,他們也一樣。”
紫的眼中,劫雲內佈滿了淡淡青光,道士早用本命法器“太乙道卷”,將劫雲中心禁制,否則紫才懶得和他囉嗦。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在煞雷下,收回道卷。紫心中一笑,由天空降下,甩給了道士一個酒杯,其中深紅色的酒水,卻是一滴未灑,它赫然是熊五所釀的“烈血”。
“好酒!”道士一聲讚歎,卻已發自於萬里之外的海面。
天空早已晴朗、海面微波粼粼,海鳥在天空盤旋、鳴叫,道士左手卻多了一卷古籍,古籍透著淡淡的青光,讓那一根根竹條,如同一根根青玉般溫潤。
道士手中分明就是“太乙道卷”,但紫卻無法確定。如果說紫的殺劍,窮極了殺的變化,那麼道士的“大衍道法”,既窮極了萬物幻化規律。紫甚至不能確定,舟、海、晴空、碧波、海鳥是否真實,除非她向道士出手。
突然,泛著微波的海水、空中的海鳥,陡然一停,就如同時間靜止了一瞬。這一瞬短暫到了極點,別說常人,即便是分神期的修真,也很難以察覺。
道士手中的古籍一緊,淡淡道,“九煞化一,僅有一道,對蒼生不知是福、是禍。”
從“血煞劫雲”中降下的煞雷,果然如道士所說,僅有一道。如同水缸粗細的煞雷,直貫海面。
九道煞雷,化而為一,其龐大的天地威勢,由蒼天直貫深海,令藏於海底的各方修真,全力催動著陣圖、禁制,苦苦抵抗,再難有其它動作。
就在煞雷即將砸於海面時,一根手臂粗細的深紅旗杆,突然自海面衝出,迎向極降的煞雷。臨空凝固的旗杆,在煞雷貫擊下,巋然不動,一展漆黑的旗幟,陡然從旗杆中飄揚而出,慘白的骷髏,在漆黑與血紅的承託下,更顯刺目。
一縷縷血紅電弧,在旗杆、旗面上不斷肆虐,一個個兇魄,不斷從旗杆中溢位,全然不懼天劫威勢,大口大口吞噬著煞雷。其中有九成兇魄,被煞雷抹去了全部存在的印記,但卻有十數萬兇魄,在煞雷中挺了過來。
沒等煞雷全然降下,一個生有九翅、神態嫵媚的女子,陡然從佈滿拳印的旗杆中透出,她凝視著天空劫雲,嘴角盡是不屑。她那虛實不定的手,突然抓起旗杆,連人帶旗竟逆雷而上,卷向了劫雲中那透著祥和的雷眼。
“咔嚓”隨著一聲如同玻璃破碎般,貫透天地的脆響,劫雲、煞雷突然消失,如同從沒存在過一般。而手持血旗的阿修羅王婆雅,再次化虛,融入旗杆,佈滿拳印的旗杆,從天空跌落於海水中再無蹤跡。
千里之外的修真,根本就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血紅劫雲,如同幻象般,說消失就消失的乾乾淨淨,先前竟沒有絲毫徵兆。如果不是這些修真,確確實實感受到了天劫威壓,他們甚至會懷疑,是哪個嫌命長的修真者,以幻象在愚弄他們。
深海中,更近天劫中心的那些修真,苦苦抵禦的壓力陡然消失,讓他們同樣迷惑,但他們的反應卻比外圍修真快上不少,很快,這群修真就開始在海底,細細搜尋起來。
當婆雅手持血旗,捲入劫雲,破碎雷眼時,輕舟上的道士陡然站起,他神情極為濃重,沉聲道,“有誰能正面毀滅天劫?是魔劫、器劫、還是人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