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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症狀的源頭,龔太醫便對症開了藥方。宣平侯命裴青親自送他離開,自然是有些話要交待的。
屋子裡沒有外人,宣平侯問女兒,「三娘,你告訴爹,你怎麼知道自己吃了……瓜瓜絲絲就會痛?」
「是瓜瓜。」裴元惜眼睛眨啊眨,「吃過一次有瓜瓜的絲絲,好吃,但是很痛。後來大姐姐給的沒有瓜瓜,不會痛。」
沈氏臉色複雜地看向李姨娘,「如蘭,三娘對木瓜忌口的事,你不知道?」
李姨娘痛哭出聲,「奴婢不知道,三娘一向身體好。以前是吃過一次夫人賞的木瓜燉燕窩,她確實叫肚子痛。奴婢不敢聲張,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後來大夫開了兩副藥吃,她吃過就好了,奴婢也沒有多想。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是個罪人。」
沈氏搖頭,這個如蘭還真是。她不知道說過多少遍,照顧好三娘是要緊事,不用每天到軒庭院來。
她還以為如蘭是安置好三娘,才有心侍候她的。沒想到如蘭連三娘對什麼忌口這樣的大事都不知道。
「你讓我怎麼說你好,你難道不知道照顧好三娘才是你的本分。」沈氏嘆一口氣,軟下語氣問裴元惜,「三娘,那你知道痛痛,為什麼還吃?」
裴元惜好似知道自己錯了,羞愧地低下頭去。「很少吃,想吃,三娘捨不得不吃。」
沈氏聞言不知為何心狠狠一痛,險些落淚。
第8章 壞姨娘
宣平侯從小錦衣玉食,不知何為飢、何為苦。他含著金湯匙出生,吃的是山珍海味人間佳餚。莫說是燕窩海參這樣的東西,便是更金貴的食物在他的眼裡也只是尋常。
燕窩這個東西分幾等,尋常的富戶人家也吃得起。
在他的意識中不曾有過想吃某樣東西而求不得的經歷,他也想像不到有朝一日會從自己的女兒嘴裡聽到因為捨不得不吃某種東西,寧願肚子痛發高熱也要吃下去。
這讓他想起在史書看過的饑荒景象,窮苦人家為填飽肚子而食土食毒菌毒草,明知可能會死卻不得不吃。
太平天下,他們是一品侯爵府。
他的女兒堂堂侯府千金,從小到大隻吃過兩次燕窩。因為饞那一口美味,明知道吃了有木瓜的燕窩會生病還要吃,怎麼不叫他心痛到肝膽俱裂。
「府裡窮到沒燕窩吃嗎?」他的聲音壓抑而低沉,看向沈氏。
沈氏方才被裴元惜的話說得想哭,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聽不得那樣的話,心碎得像是快要死去。
這個可憐的孩子,傻得真叫人心疼。
她哽咽著,「不是的,府中的姨娘份例中都有燕窩。趙姨娘有兩個孩子,大哥兒一人佔一份,每月共是上等的十二盞,次等的二十盞。李姨娘和秋姨娘的一樣,上等的六盞,次等的十盞。這些東西都有冊可查,絕不會有人膽敢剋扣。」
嫡妻治家公允,宣平侯是放心的。既然每月都有燕窩,為何他的女兒沒有吃過?他凌厲無比的眼睛移過去,如果眼睛能殺人,李姨娘早就是個死人了。
李姨娘伏在地上,衣著灰沉不整,髮髻零亂不堪。一個侯府姨娘過得比婆子還不如,任誰瞧著也會道一聲可憐。
「李氏,夫人說得可對?既然每月都有燕窩,為何三娘沒有吃過?」要是三娘以前就吃過,想必對木瓜忌口的事情早就知道,也不用等到真的發病一問三不知。
李姨娘不停磕頭,「侯爺,是奴婢的錯。奴婢不敢給三姑娘吃……怕她吃了會壞事。」
又是那樣的說辭,什麼狗屁的命格。宣平侯氣笑了,他的女兒在這個婦人的眼裡居然連一口燕窩都不配吃。
「我女兒不配吃,你配嗎?」
「奴婢也不配。」
「你確實不配!」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