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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大力。
一直沒有給春水來電話,春水自己猶豫了半天也沒打過去。趴在簡捷家客廳的地毯上,春水一邊抽菸一邊在紙上心不在焉地塗抹。
“誰說三根指頭寫不好字,你這老小子大混蛋寫的不是蠻好的。”簡捷掐走他的煙,遞過來一杯茶,側身躺下,用手支著頭笑盈盈地看著他。
春水紅了臉,拉過一個靠墊讓他枕著,自己託著雙腮做祖國花朵狀開始向老師討教。
“老師你和袁哥當初起過沖突嗎?他那時還在道上混呢,你傻得像個高中生。”受傷以後,簡捷對春水百般心疼和縱容,弄得孩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當然有衝突,那時有誰敢說我一句唱得不好或服裝髮型有問題,他真去堵著人家門口發威,害的都沒人敢在媒體上提我,公司都要急死了,拿他沒辦法。”往事如煙,簡捷的眼睛裡也起了一層水霧,在臉上隱約的笑意裡彌散。
“你不生氣嗎?”
“當然生氣,本來就不想和一個黑社會交往嘛。生氣也沒用,道理還沒講兩句,哎呀簡先生你真不愧是彈吉他的手,像小蔥管兒一樣;怪不得唱歌那麼好聽,唇形太美了;每次都只會罵混蛋這兩個字嗎?試試罵點有創意的嘛……後來就只能跟他那啥,不了了之。你袁哥就一個無賴,我一個傻子,哪裡是他的對手。”
春水在地毯上打著滾笑,如果不這樣他會撲上去咬簡捷的臉。連自己都想欺負他,別說袁峰了。簡捷扶起他撞翻的茶杯,跟著他一起呵呵傻笑,袁峰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扔下衣服罵了一句:“倆二百五。”
“袁哥,那你後來為什麼轉行了?道上混不下去了嗎?”春水躲到簡捷身後嬉皮笑臉,其實很想要一個答案。
“你老師不高興啊,他啥也不說可就是不高興,我心裡難受,就不幹了唄。”袁峰輕描淡寫地說著,過來看了看春水的手指。
“恢復得沒問題吧?這天也暖和了,你也該驚蟄了。再被戚宇尚這麼關在家裡,人就廢了。”袁峰掐了掐春水的腰,一把小肥肉。“從明天開始每天下午和我一起去健身房。”他回頭狠狠瞪了簡捷一眼,“懶死你!”
吃飯的時候簡捷和春水談了點正經事,X市轄縣的一個小學前幾天塌了,砸傷了不少學生,那是簡捷的老家。他和朋友趕排了一場音樂劇,準備每天在夜未央的主舞臺演出一場,收入全部用來建新學校,也歡迎觀眾現場捐款。
“慈善演出,不會和你公司合同有衝突,正好熱熱身,為復出做準備,對形象也有好處。”
“太好了,”春水興奮地瞪大了眼睛,隨後又有點猶豫,直覺告訴他戚宇尚不會答應。
“怎麼,戚宇尚那傢伙真想把你關在家裡一輩子?”袁峰皺起了眉頭,坊間流傳戚宇尚拿郝春水當個傳家寶似的揣在懷裡,現在看不假。
“人活著就得做自己喜歡的事,這樣自己高興了和你一起生活的人才會高興。戚宇尚不懂這個道理我可以教他……”
“千萬別!”春水嚇得臉色都變了,他可不想看到老小子一個過肩摔把袁峰撂地上,到時候他向著誰才好?“我自己教他,真的袁哥,他挺聽我話的。”
春水說的心虛,袁峰聽得也不信,哼了一聲不再看他。簡捷剝了一堆蝦肉分到兩人的小碟兒裡,斜了袁峰一眼:“光明正大的事問什麼問,想做就做,愛答應不答應!”
下午上完聲樂課回來,春水看到欣姨在燉冰糖銀耳蓮子羹。這些日子他早被各式各樣的補品膩壞了,不由得苦著一張臉。
“甭皺眉頭,不是給你的。”欣姨打了他後腦勺一巴掌。“宇尚晚上要回來了,在電話裡一個勁兒的咳,八成是在南邊受熱了。”
春水心裡不是滋味,應該是自己踹的那一腳,要回家了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