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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由不得你,趙千總赴京的調任文書還在我手中,你方才還口口聲聲道姑母疼你如半個女兒,身為子女,你總不能因自己的任性,誤了至親的大好前程。」
穆清靈看向志在必得的侯夫人,突然輕笑一聲,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提起一樁舊聞:
「穆家名下有一間百草堂,恰逢近日翻修,藥鋪裡的夥計發現一張二十多年前的診單,單上詳細記載著許郎中前往洪府當日撰寫的藥方。奇怪的是,當時洪知府還未婚娶,那這張單上的保胎藥究竟是給何人開的呢?」
原來,洪月芩這次回揚州探親甚是招搖,自然惹得當年看她笑話的夫人們不滿。她們在聆心閣私下議論,說是洪月芩當年高嫁得匆忙,在入京不久後就誕下小世子,怕是在揚州時就和世子爺有了首尾。
穆清靈當時笑著聽眾位夫人聊天,亦沒放在心上,直到侯夫人扣押下姑父的調任文書,她不得不張了個心眼兒,尋到二十年前知情的許郎中。
「你你」
洪月芩驚得臉色煞白,她渾身打顫,面容因咬牙切齒顯得有些猙獰,再無了方才雍容華貴的模樣。
不錯,二十多年前,她正是與世子爺珠胎暗結,才逼得當時的侯夫人同意了這樁婚事。
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知曉內情之人被她該打發的打發,該封口的封口。在老侯夫人死後,她本以為此事會隨著婆婆的死消聲覓跡,沒想到卻被這丫頭翻出來威脅自己!
洪月芩怒火攻心,忍不住揚起手狠狠朝眼前的女子扇去。
穆清靈閉上雙眼,等待巴掌落下。
兩虎相鬥還必有一傷,更何況她只是狐假虎威的狐狸精。
只要能讓侯夫人撒出氣,冷靜下來同她好好相談,彼此放過,就算不虛此行了。
「哎呦!」
想像中的疼痛非但沒捱上,穆清靈感到一道掌風擦著自己耳邊碎發掃過,她睜開眼,瞧見侯夫人跌坐在青磚石面上。
「你居然敢推我?看我不命人拔掉你的舌頭!」
「母親!」
洪月芩猶在咒罵,聽到出聲之人,急忙回頭,瞧見兒子正站在她身後,不由委屈地簌簌落下淚水。
「子陵,這個下賤商女居然推搡我!」
仲子陵一臉陰沉,他走上前扶起跌坐在地的侯夫人,冷聲質問:「母親,方才穆姑娘所言可是真的?」
面對兒子冷言質問,洪月芩心虛地垂下眼皮,同時拔高了嗓門:「自然是假的!子陵,你斷不可容她出府,快命人拔掉她的舌頭!」
如此心虛的解釋,但凡不是個傻子都能猜到誰口中的話才是真的。
「母親!你既然做過此事,為何不能容下菀兒?兩年前菀兒有了兒子的骨肉,你為何要哄騙她喝下落胎藥?從此菀兒對我再不相見!這幾年,我一直覺得是自己德行有虧,愧對了菀兒。你既體會過其中的心酸,為何還要這樣做?」
回憶起往事,仲子陵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腦袋。
「你懂什麼?蘇菀一個小小八品通判之女,仗著有幾分姿色勾引你,又大著肚子逼迫我許她世子夫人之位。我還不是為了你的仕途著想,有一個通判老丈人,你不覺丟臉嗎?」
「母親未婚先育,又比莞兒高貴到那去?」
「逆子!」洪月芩憋悶許久巴掌總算是扇出去了。
站在一旁的穆清靈驚訝地長大了嘴,沒想她今日之舉居然牽扯出一段侯府的狗血往事。
她急忙趕在聽到更勁爆的故事前跑了出來。
獨自一人走在洪府後花園中,穆清靈步履匆匆,慌亂之中,她在復廊拐角處突然撞上一人。
哎,今個兒真是禍不單行!
待看清此人後,穆清靈後退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