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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大概覺得自己說的太不吉利,便停住了話頭,承安目光溫軟,定定看了她很久才道:
“若若怕我死嗎?”
宛若抬頭看他,窗外梨花淺淺,透過窗子映在他臉上,他的眸光粼粼閃閃,就這麼直直看著她,專注深邃,宛若竟然有些不敢和他對視,錯開眼睛,繼而又抬起來:
“嗯,我很怕你死,所以你不許死”。
好半響,承安才開口:
“好,我答應你,不死。”
宛若有些怔,她說的不過是杞人憂天的戲言,卻覺得此刻的承安異常認真,認真的把這當成了一個誓言或者承諾一樣。
柳彥玲從側門匆匆進了府,沒上老太太哪兒,也沒進孃親院子,而是拐個彎,直接進了她哥哥柳彥宏的凝碧軒。
八皇子去清江督軍的時候,柳彥宏恰巧病了,便沒跟去,身上沒差事煩憂,每日裡不是去郊外騎射,便在書齋裡讀書畫畫,倒分外清閒起來。
柳彥玲進來的時候,他正在案前作畫,一看見妹妹進來,柳彥宏隨手用白絹蓋在畫上,笑道:
“你早先不說要去郊外騎馬的嗎,怎的這麼早就回來了?”
柳彥玲也不理他,直接越過他,向裡頭他的寢室走去,柳彥宏跟了進去,皺著眉問:
“彥玲你找什麼?”
柳彥玲也不理會他,在博古架上亂翻了一通,瞧見他的床榻,便走過去,把枕頭掀開,果然,下面掖著一塊羅帕,把那帕子抄在手裡,看了看道:
“瞧見你偷偷擺弄的時候,還當是宛若的呢,便沒在意,今兒我才知道竟不是宛若的,哥哥你真對得起宛若啊!”
柳彥宏臉色一變,身後拽住她:
“你越發胡鬧,胡說什麼,這帕子不過是我房裡碧璽的東西罷了”
“碧璽的東西?”
柳彥玲笑了幾聲:
“這樣的謊哥哥真能掰的出來,便是這帕子用的絹是平常見的東西,可這繡工,妹妹雖不精也能分辨的出一二,還有這個……”
宛如幾步出去,把他案上的白絹掀開,正是一副女子畫像,女子側身立於一株正豔的桃樹前,窈窕美麗,含羞帶怯,邊上還提了一闕《菩薩蠻》:
“宛如姑射人冰雪。知公不負佳風月。莫放漏聲殘。清風生坐間。賞春心未足。翦盡尊前燭。此樂自難忘。一觴還一觴。”
彥玲柳眉倒豎氣的不輕:
“你們這樣暗通款曲,還寫這等淫詞豔曲,我這就告訴老太君和孃親去”
柳彥宏倒笑了,俊臉一沉:
“我知你和蘇宛若好,本來定的親事就不是我樂意的,你這去了正好,索性我也不用再藏著掖著了,我要娶蘇府裡的小姐,卻不是宛若,我要宛如。”
39陳氏教子
“彥宏,你這滿嘴裡胡沁些什麼?”
陳氏肅著一張臉,從外面走了進來,把彥宏兄妹嚇了一跳。陳氏今兒原是在老太太那邊陪著說話兒來著,說著說著就提起了彥宏和宛若的親事。
老太君就道:
“明年宛若就及笄了,先置辦著成親用的東西,等過了年一出正月就過禮,二月中,孫媳婦一進門,我這碗孫子媳婦兒的茶就吃上了。”
老太君很是中意宛若,伶俐聰明,雖說也有幾分淘氣,可大事上卻不含糊,比起彥玲那可穩重許多了,也更大氣,況且琴棋書畫樣樣都出挑,便是那女工活計拿出來,比起各家閨秀,也不差什麼,加上有孝心,時常說些有趣的俚俗故事與老太君解悶,倒真真對了老太君的心思。
不說柳府的老太君,就是陳氏這個婆婆,心裡也著實滿意這個兒媳婦兒,家世人品模樣兒都沒挑,還和彥玲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將來過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