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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仔浩不得不再次問:&ldo;請問,孫公公可在?&rdo;
老太監渾濁的眼睛裡似乎沉澱了什麼陳舊的東西一般,搖著滿是白髮棗核一般的頭顱:&ldo;什麼?孫公公?這裡沒有此人,沒有此人。&rdo;
燕仔浩與落雨兩人對望一眼,甚是失望。
老太監不再理會兩人,再次傴僂了腰身開始了他&ldo;嚓嚓……&rdo;的磨刀聲。
燕仔浩與落雨只得退了出來。
&ldo;是不是四殿下記錯了?孫公公並不在淨身房?&rdo;落雨眨巴著大眼睛問。
燕仔浩沉思片刻:&ldo;走吧,我們回去弄清楚再來。&rdo;
兩人走出淨身房空蕩的院落正要離開。迎面走來一個小太監,倒是認識燕仔浩的,急忙行禮&ldo;奴才見過三殿下。&rdo;
&ldo;你可是在淨身房當值?&rdo;燕仔浩如海面般沉靜的聲音問道。
&ldo;是。&rdo;
&ldo;這裡可有一個孫公公?&rdo;
&ldo;孫公公?他就在屋裡呀。三殿下要見他嗎?奴才這就去告知孫公公,讓他來迎接殿下。&rdo;這倒是個伶俐的小太監。
&ldo;那個滿頭白髮的就是孫公公?&rdo;燕仔浩的心似被人提起懸在了半空。
&ldo;是呀,殿下見過他?孫公公年紀越老,脾氣就越古怪,總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咱們私下裡都說,是不是他為太多的太監淨了身,葬送了太多人的命根子,遭到了報應。&rdo;小太監繼續說著。
燕仔浩吩咐:&ldo;你帶本王去。&rdo;為了防止找錯人,還是讓小太監帶著去比較穩妥。
&ldo;是。&rdo;小太監稍稍弓了身子走在燕仔浩身前帶路。
小太監將燕仔浩與落雨再次帶入空蕩寂寥的院落。並且毫無懸唸的帶向西廂房。
燕仔浩與落雨對望著,剛剛見過的老太監果真便是孫公公。
小太監弓著身子輕輕推開了西廂房的木門,並大聲喚著:&ldo;孫公公,三殿下找你。&rdo;
猛地,小太監變了臉色,他瞪圓了吃驚的眼睛,臉色蒼白滿是驚怖之色。他的身子開始瑟瑟發抖。他的手如篩糠一般,直直指著房內,聲音滿含恐懼:&ldo;孫公公……孫公公……&rdo;
燕仔浩與落雨的神經立刻繃了起來,西廂房裡怎麼了?難道……
兩人走到門前。落雨&ldo;啊!&rdo;的一聲尖叫,小手捂了大眼睛再不想多看一眼。
整個西廂房充滿了血腥氣。孫公公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的血泊中,圓圓的瞪著兩個渾濁的眼睛。他的白髮已被血染的鮮紅。他的胸膛上直直的插著他剛剛磨得明晃晃的尖刀。
燕仔浩暗自嘆息,感慨人生無常。他不由得鎖了劍眉,在他與落雨離開的片刻間這西廂房到底發生了什麼?
宮中出了命案,自有禁軍處理。禁軍統領龐慶榮失蹤了,便由副將劉進良暫時代理。
從淨身房出來,天色已然黑透。燕仔浩與落雨慢慢的踱著,兩人都苦苦想著水荷與孫公公的事情。這無邊無際黑暗的夜啊,將整個皇宮嚴密的籠罩,也將人的心緊緊地按壓。孫公公怎麼會這麼巧的在他們調查水荷死因時被害呢?這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麼?
黑暗中,落雨突然開口:&ldo;三殿下,奴婢記得四殿下曾說水荷原本一個月後便可以出宮的。不知為何,她的名字自出宮名單上被劃掉了。到底是誰劃掉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