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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端看她拿出刻刀和那個勉強算得上樣子的木雕,上面圖案隱約是隻土黃色的小狗在撲蝶。
他嘲笑出聲,宋長瑛手上動作停下,她將木雕揚起來,疑惑地皺皺眉:“不好看麼?”
不知道說她什麼好,裴端嘴角扯了扯:“送情郎的東西,不雕個鴛鴦也雕個花,你弄只小狗算什麼意思。”
宋長瑛彎彎嘴角:“小狗多可愛,你不覺得許營有些像嗎。”
許營確實有雙小狗眼,漆黑的瞳孔乾淨又清澈,笑起來的時候嘴角還有個傻氣的梨渦。他五官長得嫩,雖然如今三十多了,還看著像個孩子。是以平日裡總板著張臉,想要擺出幾分威嚴來,卻總給人小孩裝大人的感覺。
裴端不知她什麼意思,只覺得宋長瑛臉上笑意分外礙眼,一如既往不給好話,冷冷道:“確實一副點頭哈腰的狗奴才樣子。”
“你好像很討厭他。”
“我看見你們兩個在一塊就直噁心。”
宋長瑛挑眉,已經習慣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也沒生氣。細細回想這小鬼在自己耳邊碎碎唸的那些話,隱約察覺出裡面古怪的意思來,她拍了一下腦袋,恍然大悟。
“你是不是不希望我跟許營成親?”
耳邊一陣沉默,從宋長瑛問出這句話後,又有一個多月沒聽見他再出聲。
宋長瑛的婚事曲折坎坷得很。
宋長瑛是孤女,她答應便是答應了。許營卻不同,雖然父親大哥都在戰場丟了性命,但家中尚有一位祖父,要說服他們接受自己僅剩的寶貝孫子娶個大了十多歲的、守王陵的女醫官,確實有些難。
兩人私定親事,不過老人家那關還是不行,這一拖就拖到了十一月份。入了冬,許營祖父才勉強鬆口。
納吉那日天不好,陰雨不斷的。
在媒人問得宋長瑛姓名後,請了算命的合字,奇也怪哉,原先相合的字叫股陰風一刮,成了大凶之兆。那算命的同媒婆一起白了臉,直襬手說這親事做不成。
許營不信鬼神之說,非要堅持,祖父才勉為其難便同媒人一起捎帶薄禮來宋長瑛居所,幾人在桌前坐下。
見宋長瑛舉止有禮,聰慧沉穩,許營祖父已經有幾分滿意。但奈何,似乎天不遂人願,外頭忽然颳起疾風,吹得庭院中白色的衣裳和被子四處亂飛,好似陰都重現。想到這裡頭就是埋葬了皇室和陪葬人的陵墓,幾個人嚇得脊背冰冷。
“……”
宋長瑛嘴角一抽。
她眼中露出怒意,一拍桌子站起,大步走到門口,拉開了大門,朝外大喊一聲:“給我停下!”
她話音剛落,陣陣陰風便瞬間停下。
癱倒在地的媒婆:“……”
躲在桌下的祖父:“……”
以及尚且鎮定但也渾身冷汗的許營:“……”
紛飛的衣物同被子全都堆在宋長瑛門口,宋長瑛回頭,面無表情地對屋內三人道:“各位先請回吧,瑛娘還有些家事要處理。”
一個王陵當差的醫女在三人面前喝止陰風。
此事一出,哪怕許營如何說破嘴皮子,許營祖父也堅定認為這宋長瑛身帶陰祟,如何也不同意二人婚事。
許營為這事同祖父大吵一架,鬧著要離家出走,第三日便趕過來同宋長瑛道歉,一邊流著淚道,他一定會說服祖父,娶她為妻。
宋長瑛在旁邊默默看著,拿出手帕替他擦淚,等他情緒穩定下來,才開口:“你祖父年紀已大,受不了刺激,你不要同他置氣,快些回去吧。”
眼見許營又紅了眼眶,她避開對方視線,輕聲道:“你我親事就此作罷吧。”
宋長瑛將那長命鎖還於他:“我原本就是戴罪宮女,年歲又比你大上許多……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