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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鬧哄哄的房間,瞬間鴉雀無聲。
楚岱修哽住,楚雲書低眉。
他們的母親在生楚雲書時難產而亡,而當時戰事吃緊,父親不得不立刻回戰場。他們國公府雖貴為公爵,但只是表面風光,內裡吃緊,處境堪憂。
是繼母久慕父親英雄之名,帶著豐厚的嫁妝作為續弦嫁了進來,替父親接過了這一大家子的重擔,支撐起這內外交困,風雨飄搖的公府,如同親生母親一般將他們悉心撫養長大。
因此,他們才會這般疼愛楚清暄。
老夫人想到早逝的兒媳,也不由流下淚來。
實在是……
天意弄人啊!
楚清暄握緊拳頭,咬牙掩飾住眼底的不甘。
憑什麼?憑什麼?
明明他做了十八年這個公府的小主子,明明這一切都是他的!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蘇沐沒有死在外面!為什麼要回來跟他搶!
血緣,可笑的血緣,無論怎麼樣,無論蘇沐犯了多麼大的錯,就算他信誓旦旦的說是蘇沐差點害他死在蕭朔手中,也因為這可笑的血緣,所有人都不忍對蘇沐怎麼樣!
就在此時,溫子游忽然開口:「暄兒,你且安心養傷,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義子。」
楚清暄忽然抬頭看向溫子游,一串淚珠滾落。
溫子游溫聲道:「京城所有產業,仍舊交於你打理。至於蘇沐……」
溫子游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冷冽:
「我們溫家,沒有這般惡毒的後人。」
話落,便拱手告辭離去。
楚清暄怔怔的望著溫子游的背影。
果然,他這些年的努力還是有結果的,只有二舅是真的疼他的。
楚雲書看了看楚清暄,又看了眼溫子游的背影。
即便溫子游偽裝的再溫和儒雅,可兩家來往這麼多年,他旁觀者清,很清楚此人的本性——商人重利。
溫氏表面上樂善好施,實際上卻極善於鑽營。而如今安國公府勢弱,失去正牌嫡子身份的楚清暄更是可以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蘇沐卻已經成為駙馬且深得聖眷獲封安樂侯,顯而易見的新貴。
以此人的心機應當舍楚清暄而選蘇沐才對,可溫子游此番來京連見也沒見過蘇沐便妄下定論,還這般貿然對楚清暄許諾……
事出反常必有妖。
恐怕別有所圖。
楚雲書看向楚清暄,瞥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算計和得意,心下明鏡一般。
看來,蕭朔之事並未讓楚清暄長些教訓,以他那點偽裝和算計,被溫子游這等老狐狸掌控,前途兇險。
但看看已經被蠱惑的祖母和大哥,以及輕信楚清暄所言的父親,楚雲書垂眸。
他得徐徐圖之,收集證據,待時機成熟,下一計猛藥才是。
蘇沐第一次來到古代的集市,他先奔著各大醫館藥房而去,用金珠和銀珠買了許多的成藥,又買了許多山楂糖丸,而後,便泡在最大的一間書館中,將所有能找到的醫書和草藥相關的書籍都翻了一遍。
一直到中午,他放下最後一本書,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出了書館,想找個吃飯的地方。
他一身青衣,走在摩肩擦踵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面如冠玉,眸色清澈湛然,臉頰還帶著一點奶膘,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上許多,自有一種渾然天成不假偽飾的純然。像是一汪於滿目綠意的山間自在流淌的山泉,活潑喜人,賞心悅目。
仙客來酒樓,一眾紈絝子弟在最高的五層窗邊設宴嬉戲,其中一人正好看到樓下那抹青衣身影,眼睛一亮:「快來,看看那是哪家的小公子,怎麼好像從沒見過?」
眾人連忙聚到窗邊順著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