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部分(第3/4 頁)
你別再逗我了。你確實比東方的‘阿嬌’、西方的‘伊麗莎白’強十倍,可我既沒有西方歌德式的尖塔建築,也沒有東方金碧輝煌的‘金屋’,無論是其中的哪一個,在我這貧瘠的荒原上都無處安身。我心中只有一所窳陋的茅屋,藏著我那被壓在雷峰塔下的‘白娘子’,我鎮日魂牽夢繞的彭芳妹妹。慄娜妹妹,我是一個只上過中專的逃港人員,有了妻兒,一把年紀,一條腿還有毛病,不過是隻癩蛤蟆,有什麼值得你這樣的薄天飛的天鵝眷戀的。一失足永成千古恨,好妹妹,你可千萬別走錯了道兒,將身陷入汙泥坑!”
“奇哥哥,我們結識已六年,你的頭髮根根,我都數清了。這世上才高、貌美、豪富的青年男子多如牛毛,可情篤、純真的實屬鳳毛麟角。你被逼萬不得已與芳姐離婚後逃港,至今已逾八年,到了香港這樣的花花世界,仍堅如磐石心不動,心底裡灌滿的還是芳姐那瓶醇香的酒。這樣奇男子世間能有幾個?我跑遍了西歐、東南亞,遍地尋芳,最終才覓到你這天下第一枝。我不是要你忍心將‘新桃換舊符’,要你忘記彭芳姐,而想你仿秦時的李冰,在江心修築一個能分水的魚嘴,將你那真情的滔滔流水,分一股(即使是極小極小的一股)流入寶瓶口,灌溉我這乾涸的情愛的荒原,我也就心滿意足了。我刻意追求的不是什麼西方歌德式的尖塔建築,東方金碧輝煌的‘金屋’,而是與彭芳姐姐的那所窳陋的茅屋一樣的草房。如今我們能真心在一起,我們就一道翹首望芳姐,五年、三載,數月、幾天,日後芳姐來了,我一定不與她平分秋色,而將一個完完整整的奇哥哥還給她。奇哥哥,我的心跡,你懂嗎?”別看平日慄娜風風火火如辣子,可此刻竟溫文爾雅似羔羊,她低聲泣訴,處處流露的是真情,句句說的是實話。慄娜流露的真情,也深深打動了黎疾,可,他痴痴地望著窗外的皎皎明月,耿耿地瞧著似帶雨的春花,麗娜呀,他真不知如何回答她。
“賢侄啊,你不便回答,我就代你說幾句話。老實說,要是你不是這麼深深情繫著髮妻,慄娜也就不會這麼鍾情於你。這事,我和慄娜已商量了好幾年了。原先我也不想,因此讓她去牛津留學,牛津距香港萬里之遙,我不讓她回港,她因遠而疏,漸漸地你們就會成為一般的朋友。”原來慄娜與黎疾談話的時候,她爸爸慄希已站住窗外,聽到女兒說到這份上,他覺得如今只能推開天窗說亮話,能成則成,不成則罷。於是,便推門進來為女兒幫腔,“可沒有想到,‘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她就讀牛津,竟然真正變成了十輛汽車併力也拉不斷的‘牛筋’,一口咬住你不放。她是敬重你與彭芳的生死愛,才產生這種‘牛筋’真愛的,她既然敬重彭芳,就絕對不會妨礙你們的真愛。賢侄啊,你不是想面向伶仃洋搭建幾間草屋麼,這屋我已為賢侄建伶仃洋海南海岸的峭壁上,晝能遠眺吳頭楚尾,夜可聽驚天動地的濤聲。只是這屋不是草屋,而是別墅;我也不讓你一個人獨受淒涼,而想讓麗娜妹給你作伴。裡面的房間我也安排好了,右面為中式宮殿模樣,虛位以待彭芳;左邊是歌德式的尖塔建築,讓娜兒居住。你想彭芳,就住進思鄉宮殿;你分情與你娜妹,就歇息尖塔建築。中國古有範例,香港也不是大陸,你同時可以享有娥皇、女英。賢侄,明天讓我們一道去看看你的別墅。”
“慄伯伯,愛應該如祖國的河山,完整無缺才是最美麗的。如果分一部分給娜妹,那麼無論是對彭芳、還是對娜妹,都是支離破碎,哪裡還談得上美?我,今生今世,只有‘惶恐灘頭說惶恐;伶仃洋裡嘆伶仃。’,‘悽悽慘慘慼戚’,聽伶仃洋的動地驚天的震撼心靈的濤聲的命。您滿足了我這個要求,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說著黎疾熱淚盈眶,即刻離席磕頭,慄希也感動得珠淚滾滾,一把將他拉起來,激動地說:
“慄奇呀,我不想做你的父母,我只想你做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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